不得不说,高子谕这一招真毒。痛痛快快把人家宝马砸了,还让对方不占理。那个胖男人在欲哭无泪之后恼羞成怒,“好,那你先把两百万赔给我!不然老子马上报警!”
高子谕瞪着他,“先别慌,两百万我会给你。再问一句,你打了小孩——这笔账怎么算?”
胖男人知道自己理亏了,混乱的叫嚣,“你tm就一神经病!这是你家的种吗,你凭什么找我算这笔账?大不了老子道个歉,但我的车钱,你tm必须一分不少的赔给我,不然咱们警局走一趟!”
高子谕冷笑,“看来,你很想去警局,如你所愿。”说完,他打了个电话,听对话内容,是给自己在警察局的朋友描述该男虐待儿童的罪行,让对方马上派人来抓捕。
挂了电话,再看那个胖男人的时候,他已经脸色苍白。他眼睛瞟了瞟高子谕的车,那是一辆价值上千万的劳斯莱斯,估计这一系列的信息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用手指了指高子谕,一脸的警告和郁愤,却很识时务的上了自己尚且还可以正常行驶的宝马,一溜烟儿的“逃跑”了!
刚好事情解决了,小男孩的父亲就出来了。看到孩子扑在家长的怀里,高子谕只是叮嘱他要管好自己的孩子,就没再解释。他抬眸看向我,语气冷得跟千年寒冰,“到底要不要跟我回去?”
这话说的,旁人听起来不就是一对吵架后求和的夫妻吗?我优柔寡断起来,像被钉子定在了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矛盾不已,可能这就叫做矫情吧。
他揽着我的肩说,“趁我的耐心还没有耗尽,跟我回去。”这话听起来平静又危险。
我拿开他的手,抬头来对上他的视线,“你说过以后都不碰我的。”
他神色落寞又清冷,“只要你回蕙兰,我会尊重你的‘意志’。”他斜睨我一眼,“满意了吗?”
我嗯了一声,没再说话,答应了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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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半个多月回到公司,我底气并不是很足,那感觉就像某些男星出轨还依然活跃在观众的视线里,心是虚的,除了埋头做自己该做的事,没敢太招摇。有时候在公司里碰到熟人,对方也只是点头微笑就匆匆走开;在qq或者朋友圈发一条说说,以前很多人评论点赞,现在就是门前冷落车马稀,搞得我像得了瘟疫,没人敢靠近。
细想起来,我也挺冤的,什么都没做,惹来一大波流言蜚语。大家背后议论的都是我为了升职加薪勾引纪均泽和高子谕,我要站出来解释,可能还被批当了婊子又立牌坊,不如闭嘴,让别人去消遣吧。
“柠檬醛”的危机已经过去,基本在媒体上消除影响,出事的那批产品也全部召回,该罚的人也都罚完,一切归于平静。接下来让我比较上心的是纪均泽在蕙兰的去留问题。
我抽了个午休的时间去他办公室找他,他看起来胡子拉碴,面容有些沧桑,见到我来也没特别大的反应,只冷冷发问,“回来了,高子谕把你请回来的?”
我听这话很刺耳,心里有气,也直接噎他一句,“是啊,他亲自来请的我”
他哼一声没说话,却点了根烟狠狠抽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抽烟。我没忍住,走过去从他嘴里夺下半截烟头,泯灭在烟灰缸里。
“你发什么疯要抽烟?”我理所当然的责备他,“这些东西会影响你的嗅觉,你还要不要继续做你的调香师了?”
他却被我这个举动和这句话触怒,大手一挥,就把桌上几本行业杂志摔到地上……这份暴躁惊呆了我,我在原地惊愣了半晌,呆呆的看着他跌坐在皮椅里,闭上眼睛双手插进头发里抓扯一番,那苍凉哀痛的表情,让我心碎~
我靠近他,抱住他的头,眼眶很快就发热了,“你别这样。你跟高子谕的矛盾,我都听周闻笛说了,我也理解你的心情。如果你不想在这里受他摆布,那就走吧,找个顺心的雇主,从头开始,没必要看他的脸色,真的。”
“所以,你也觉得我真不如他?”他嗓音低哑,喃喃自语。
“别说得这么难听,”我温声安慰他,“香水这种东西,没有一个固定的答案,本来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或许你这款香水a不喜欢,但b喜欢,c喜欢,所以不要太把丁婉姿这个事放心上。而且你要知道,高子谕之所以更了解丁婉姿的需求,是因为跟她早就认识,而你和她才沟通短短的几个小时,没那么了解她,实在太正常。”
“呵呵,”纪均泽冷笑,“何必再说这种自欺欺人的话,我到底是个什么水平,我自己很清楚,是该面对的时候了~”他望着我,颇有几分感伤的说,“你看,我居然输不起,你一定对我很失望是不是?”
我迷惘的看了他,却摇头,“问这些干嘛,反正你也不会在乎我对你失不失望。”
话说到这里,我们都彼此沉默了良久,只能听到呼吸声,和微微的叹息声。
“我决定,继续留在蕙兰。”他突然这样说,眼神也随着坚定起来。
这话也一下点亮了我,似乎我在潜意识里就是希望他能继续留在这里,我轻松的笑了,对他说点点头,“嗯,只要你自己觉得留在这里更好,那我还是会像过去那样充分支持你,只求你别灰心丧气,这样我看着特难受。”
他拉着我坐在他的腿上,摸着我的脸,目光很灼人,“真真,你的心到底还在不在我这里?”
我心里飘过一丝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