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晚上快要下班的时候,杨绿筠又给高子谕来电话,说是陈碧海来了,要见他。我们只得来到办公室这边。前面已经提到过很多次了,陈碧海才是蕙兰背后的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而高子谕更准确的说只是陈碧海请的职业经理人而已,只是帮他经营管理蕙兰集团。所以陈碧海不定时的‘突击’蕙兰,也再正常不过。
见面寒暄几句后,高子谕要求和陈碧海一起吃晚饭聊聊公司方面遇到的一些问题。
陈碧海呵呵笑着答应后,在办公室扫视一圈说,“这……就我们两人吃饭,是不是太冷清了,人多活跃些嘛。”
高子谕也笑说,“本来是要叫上闻笛的,他现在有点事走不开,要不——”他转而看我,对陈碧海说,“让真真一起作陪吧,”
“哦?”陈碧海再次把我打量,那表情就好像他还是没认出我。晕死啊,我有这么路人吗,见了几面,还叫过他几次,只不过换了衣服,他就不认得我?
“这是我女朋友,许蔚真。”高子谕直接的告诉陈碧海,也让我小小的愣了下,随之心内一阵惊喜,这可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确认我跟他的关系。
正好这话被进门来的杨绿筠听到,她呆了呆,眼里掠过一丝清晰的痛楚,也没多说什么,就扭头要退出去,但很快被陈碧海叫住,“绿筠?”
“这样吧,让绿筠也跟着去。”陈碧海见到她的时候,笑得那么温柔。
“我?”杨绿筠挺错愕,对陈碧海恭敬道,“陈总,我去可能不大合适吧,我只是高总的秘书,又说不上有分量的话,而且酒量也不怎样。”
“不需要你喝酒,也不用你说什么话。”陈碧海继续专注的盯着她,“放松点,咱们今晚不谈工作,就大家轻轻松松的吃个饭而已。”
“既然陈总亲自要求,那就一起去吧。”高子谕说。
接下来,我坐高子谕的车,杨绿筠坐陈碧海的车,一同去了他们常去的一家高级会所,高子谕有这里的会员卡,据说入会资格得100万以上,只接待各种达官显要、上层社会的有钱人,主要是服务一流的尊贵,且私密性超级好,特别适合那些大老板或者大官的私下应酬。
坐下来以后,陈碧海拿过菜单,特意叫杨绿筠先点她喜欢吃的,很是照顾她。你要说他只是很好色,单纯看到美女就态度好,想泡她的话,好像也不是。陈碧海对待绿筠只能用‘特别’来形容,看她的眼神没有参杂暧昧的成分,反而有点恭敬~
绿筠看推脱不掉,有意无意的瞧了高子谕,然后点了两个菜。而这两个菜都是高子谕比较喜欢的……看来,她还真的是走到哪里都不忘讨好他……我不禁也多了些微的反感。
说是不谈工作,随便聊了几句后,陈碧海还是扯到了工作上,都是他跟高子谕在谈。对蕙兰如今的变动作了一番盘问后,他表情凝重了许多,对子谕的态度没了以往的慈爱和器重,他慢吞吞的说,“子谕,我不是刻意要给你压力,你说纪均泽出走造成的一些‘后遗症’我也都理解,但最终还是希望你尽快拿出解决办法来,蕙兰这么大一个摊子,我不相信它的命脉就掌握在区区一个纪均泽手里。把工资开得有诚意些,从同行多挖几个经验丰富的人过来~别就你跟周闻笛两个在那儿折腾,你们就算再能干也不可能事必躬亲。”
对于陈碧海的质疑,高子谕感到了些压力,但没有露什么愧色,始终一副成竹在胸的架势,给陈碧海吃定心丸,“海叔没必要这么焦虑。这次的动荡对蕙兰来说既是挑战,又是一次转型的机遇。你只管放心,不出一年的时间,蕙兰就可以扭转现在的局面……”
“需要一年?”陈碧海没听完就反问,脸色更加难看,“这个期限我无法接受。子谕,以你的资源、人脉、能力,以蕙兰的品牌实力,要解决目前的亏损局面,需要一年?”抱怨完,陈碧海又望了我一眼,垮下脸来继续责备高子谕,“按理说,你个人的私事我管不了,但是现在……我看你最近的状态实在不怎么样,不会是都把时间浪费在女人的身上了吧?”
听到这个,我浑身一震,抬起头来不敢相信的看了陈碧海一眼……明明我还坐在旁边呢,他居然这么指桑骂槐的说高子谕,潜台词不就是说我影响了他吗?心里超级不舒服,我也没好反驳,只是又默然的埋首,闷闷的喝了口红酒浇愁。
杨绿筠则悄然的瞪了我,然后也自顾自的端着酒杯喝了一口久,满眼深沉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高子谕意识到我的不爽了,他自然而然伸手过来,亲昵的搂了下我的胳膊对陈碧海回应道,“海叔,你要知道,咱们从事的是香水行业,不可能离得开女人,是不是?”
陈碧海被他这话堵得哑口无言,勉强的点点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在半年时间内,给我一份漂亮的财务报表,我不希望自己投的钱,在你这里打了水漂,”然后警告性的来了句,“不要让我失望。”
在这个气氛有些紧张压抑的时刻,安静了许久的杨绿筠开口了,她主动给陈碧海斟了酒,然后端起杯子来,顺手妩媚的撩了下长发,笑意盈盈又娇嗔的对陈碧海说,“陈总,我敬您一杯,您不是说不谈工作的吗,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呵呵,”看到杨绿筠主动来敬了自己,陈碧海仰头将她倒的酒一饮而尽后,笑着柔声道,“好,现在不说工作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