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嘉嘉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孩子还是原来那个季青凌,记得大学时代的她一直都是那么乐观爱笑,怎么结婚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像变了个人儿似的,好像所有的阳光都离她而去。
看着她那副看破红尘的样子,牛嘉嘉心中悲愤,只觉得季金贵和傅梓君太过分,太欺负人了,这样一段婚姻将一个好好的人折磨得心如死灰。
“干嘛这么看着我?”季青凌觉得牛嘉嘉的同情有些好笑,重生这一遭她算是看透了,何必要傻乎乎地动感情赔上自己的一切?再找一个人,谁知道是不是一头白眼狼?
当初没有人强迫她去爱傅梓君,她自己爱上了,这段婚姻再悲惨也是自作自受,无论这段婚姻是否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谁能保证自己爱上的就一定是对的那个人?
一个人过日子也未尝不可,何况季金贵和傅梓君给自己的物质条件实在丰厚,一个人只要学会不再动感情,就不会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伤害得了她。
这具身体里将近四十岁妇人的灵魂和牛嘉嘉这个二十出头的少女在爱情观上的确存在代沟,那些粉红色的肥皂泡似的梦想,已经不是季青凌所能拥有的了。
“我只是觉得你太苦了。”牛嘉嘉的眼中似有泪光,季青凌的确富有,可如果让她选择,她宁愿做现在这个会为了金钱烦恼,却可以和父母撒娇的小女孩儿。
“苦?那倒也不至于。”季青凌失笑,更苦更绝望的日子她都过来了,现在这个家财万贯的她要是再叫苦,就连她自己都觉得矫情,何况她只觉得十分充实,对未来也充满了希望,“你今后就会明白了,感情不是生活的全部,而摆脱了感情的束缚,反而更能体会到生活的美好,你还真以为傅梓君会和我过一辈子?”
“凭什么啊?凭什么是由他来决定啊?”牛嘉嘉明白她的意思,立刻打抱不平。
“就凭我爸看中他了,就凭他比我能干会赚钱,我也曾经像你一样满脑子都是浪漫的想法,现在的我——”季青凌嘲讽似地勾了勾嘴角,“已经变得现实了。反正这几年我们就各过各的,等将来我派不上用场了,傅梓君自然会和我离婚,以他的为人,嗯,也不会亏待我,到时候也不妨碍我追求新生活啊。”
牛嘉嘉目瞪口呆,显然纯洁的心灵被冲击得七零八落,半晌才开口,“青凌,你好前卫啊。”
毕业不到一年,季青凌就变得让她认不出来了,这种话根本就不是以前的她能说出来的。
“得了吧,这是迫于现实的无奈。”她笑了笑,她的想法对于一个没有结过婚的女孩子来说也许的确前卫了点儿。
“那你和他,嗯,那个,怎么办?”牛嘉嘉想了想,不好意思地发问。
看着牛嘉嘉欲言又止的神色,季青凌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那个?”
“就是夫妻生活啊。”牛嘉嘉满脸通红,声音变得几不可闻,“和一个不爱的人……”
她实在很难想象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发生关系,所以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季青凌怔忡片刻,“可能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对待这件事的想法都是一致的,傅梓君又不爱我,怎么会愿意和我发生什么?”
“不可能吧,听说男人的想法是不吃白不吃,我才不相信傅梓君有那么纯洁。”
“也许他有感情洁癖呢,我不是他喜欢的那一个,长得又不讨人喜欢,他自然不愿意主动和我发生什么。”季青凌苦笑,“除非我主动想和他发生什么。”
“你是说你们还没有……”牛嘉嘉有些惊讶,“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你不吃亏。”
季青凌失笑,自结婚以来,傅梓君就没有碰过她,新婚之夜他喝得烂醉,之后就是无休止的出差加班,偶尔回家住也是工作到半夜三更索性就住在书房。
前世的她总是担心自己没有魅力,因为他的一句话患得患失,每晚都期盼他能来临幸自己,最后实在按捺不住了,便在他生日的那一天使了点儿小手段灌醉了他,才得以奉献自己,之后的每一次虽然不全算她主动,但傅梓君也绝对称不上热衷。
现在的她对他没有了那样狂热的爱恋,当然不会吃饱撑着去**他,所以拖到现在他们还是清清白白的,说出去恐怕都算是一则奇闻了,换作过去的她恐怕打死都不肯把这么丢人的事情说出来,可现在的她没有了任何顾忌,能够和和气气地维持季家和傅家的联姻就算不错了,是他们对不起她,难道还想要求她什么?
正因为有了这份理直气壮,她自从搬出了婚房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一次,傅梓君偶尔打来电话,她也只是随口敷衍,时间久了,冷淡如傅梓君都被激起了几分火气。
“周天是我妈的生日,你不会忘了吧。”刚刚运动完从浴室里出来的季青凌还来不及擦干头发,就接到傅梓君的电话,不同于以往冷淡得没有一丝烟火气的男嗓,他的声音很反常地带了些兴师问罪的味道。
“哦,周天是她生日啊。”季青凌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句,随手打开了客厅的音响,随着节奏感强烈的乐曲哼了起来,赵雅菁的生日么,她还真忘了这件事,并且也不觉得忘记了这件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原本就有些不满的傅梓君先被电话那头的音乐给吓了一跳,随即又被她这样近乎于无赖的态度激得更添了几分怒气,“你连自己婆婆的生日都记不住?!”
“我连自己生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