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忍笑她,因怕她羞,又想她说热,再者他自己这样面对她也煎熬的很,索性还牵起她的手,道:“去那边。”
于是,两人又开始漫步游园,一面说话。
方初问她怎么想起这主意的。
清哑理所当然道:“不是说我失了名节吗?贞节牌坊不就是证明名节的吗!我家有了一座牌坊,再盖一座牌坊,正好凑一对。还有,我问了师傅,怎样证明我是处子。师傅说他会制守宫砂。我就想,叫他们用守宫砂替我验明正身好了。”
方初一个忍不住,差点又要停下抱住她亲密。
好容易忍住了,道:“我去找了林世子,请他帮忙。”
来之前,他急匆匆去找林世子,请他援手。
此事不容有失,他什么也顾不得了!
林世子比他更早得到消息,笑吟吟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叫他放心,说“朝堂、翰林院、国子监、青山书院和碧水书院,凡是有读书人的地方,都不会对此事袖手观望。”
他听了才放心,才来问清哑详情。
清哑抢前一步,侧身和他对面,道:“我也找了人帮忙的!”
方初见她又得意了,故意问:“你找了谁?”
清哑道:“严姐姐呀!我和她商议,一起写申请书给皇帝,然后请高巡抚帮忙转呈;严姐姐又让蔡三爷等消息出来,立即在书院和国子监造势,联合一批学子写文章为我辩解。我考虑周到吗?”
方初没想到她做的这么充分,把自己要做的都做了。
他毫不吝啬地夸她,说她又聪明又能干。
清哑十分开心,抱着他手晃啊晃!
方初低头道:“我爹和娘肯定会亲自来郭家下定的。”
清哑抬头,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
她终于能让爹娘挺直腰杆嫁女儿了!
两人正情浓时,细妹在后回道:“姑娘,严姑娘来了。等姑娘商量正事呢!”
清哑忙对方初道:“严姐姐来了。我们过去。”
方初点点头,依旧牵着她往回走。
到前面。尚未进屋便听见严未央干脆爽利的说笑声,进去一看,吴氏婆媳正陪着严未央,满屋子人笑语喧哗。
方初见都是妇人女子。忙对吴氏行礼,找个借口告辞。
严未央笑道:“让表哥去吧。这下他可忙了。清哑,你把婚期定得太近了,方家要赶死了。我姑姑这些几天晚睡早起,辛苦得很!”
吴氏等人一齐都笑。
清哑不说话。且送方初出去。
到门口,方初停步,却不走。
清哑也含笑看着他,也不催他,好像不是送他走,而是和他一起来看风景、闲逛来了。
两人缱绻难舍,自己不觉得,旁人看得发急。
终于方初道:“明儿等我散了,我们一块吃饭。”
清哑点点头,说“那你快些来。”
方初一本正经地点头。说“明儿没什么事,应该能早早散场。”
细妹看得狐疑不已:你倒是走啊!怎么还不走啊?
方初抬眼看看天,好像才发现天不早了,说“那我走了。”然后又看着清哑,似乎等她说告别的话。
清哑道:“你去忙吧。我也要忙了。明天开张呢。”
方初忙道:“明天多带些人。”
说着又对细腰叮嘱道:“和张恒谨慎些安排。”
细腰冷冷地在心里回道:“这话你之前已经说了两遍了。”
方初没等到细腰回应,神色不悦地看她,想“这丫头太不精心了。”
细腰忍住踹走他的冲动,忍气道:“是。”
方初这才转身走了。
细妹盯着他背影,默默数:“回头,回头!咦。竟然没回头?!”
她奇怪自己这次怎么会判断失误。
清哑转来,严未央告诉她:“你就等着嫁人吧。三爷说了,好些人都真心支持你,赞你‘心性明朗。贞洁刚烈’,是一等一的奇女子!”
清哑坐到她身边,问:“真的吗?”
严未央捏了她腮颊一下,道:“我还骗你!”
这时,外边人回说,方家有人来递帖子。
清哑和严未央都奇怪。便让了进来。
来人是方老太太身边伺候的婆子,恭敬地递上请帖,说老太太亲为郭织女举办七夕会,请明日务必赏光。
清哑接过请帖,看了,对婆子道:“请回禀老太太,说晚辈明天一定去!”停了下又加上一句,“替我谢老太太费心操持。”
婆子见她眼中闪烁喜悦,也笑了。
又恭敬地回了吴氏几句问话,吃了一杯茶,方告辞了。
等她一走,严未央站起来拍手道:“成了!”
众人都笑,人人高兴不已。
清哑这才有了嫁人的自觉性,矜持低头,有些羞涩。
严未央不容她羞涩,拉着她做这做那,很快她便没空想了,兴致勃勃地安排伊人坊开张的事。
七月七日,伊人坊开张。
清哑今日没去锦绣堂,郭守业和郭大全去了。
对于郭织女自请赐造“贞节牌坊”一事,诸葛鸿态度明确。
他联络霞照县令,以霞照父母官和织造行业父母官的身份,上奏朝廷,支持郭织女请赐造“贞节牌坊”,以表彰她的刚烈品行和节义行为。
往大处说,这是他表彰地方百姓、教化民众的职责。
往小处说,是他钦佩郭织女品性、为她正名的手段。
他可是理直气壮的很,谁也挑不出他的错来。
今日是织锦大会最后一日,诸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