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还记得豪哥和茂哥生下来时的样子,实在说不上漂亮,所以认为蔡妈妈的话不免有些夸张了,她笑着道:“等洗三礼的时候我亲自去看看。”
蔡妈妈笑着应是,幼清又看着采芩指着桌子上的东西:“把里头的项圈和手镯拿出来,洗三礼的时候带去,其它的你收好。”
采芩应是走过去将匣子收好落锁摆在了箱笼里。
天香楼上,宋弈负手站在窗边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面色淡淡的,过了一刻他出声道:“锦衣卫的的火是有人故意放的,此事早不是秘密,你特意请我来,便只说这件事?”他说着,挑眉望着曾毅。
“不单这些。”曾毅显得有些急切,他飞快的道,“我还发现了在锦衣卫的地牢之中,有一条密道直通阜成门……”他说完,等着宋弈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可等了半天,宋弈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继而微微一笑,“哦?还有吗?”
曾毅额头的汗不打招呼的流了下来,他一向知道宋弈不是好惹的,如今更是清晰的体会到这个人的威势,明明他一副书生样的站在他前面,容色不见端肃,可就是压的你抬不起头来,他曾毅自问阅人无数,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识过,可每一回和宋弈打交道,他还是恨不得多生几个胆才好。
“宋大人……早就知道了?”曾毅抹了汗,他在锦衣卫十来年也不知道的事,宋弈是怎么知道的?
宋弈挑眉走到桌边坐下来,端了茶慢条斯理的喝道,道:“那曾大人在密道之中,可有什么发现?”
“有,有!”曾毅终于找到一件宋弈肯定没有做过的事情了,他站在宋弈面前,飞快的道,“密道自西牢的最后一间房间下去后走约莫几十丈的距离后,便就会出现一个岔道,其中一个岔道是通往阜成门的,而另外一个则是……”他想卖个关子,钱宁不在了,若是宋弈能照拂他一二,他又能在锦衣卫逍遥十几年了。
“通往长春宫?”宋弈放了茶盅语气淡漠的毫无波澜,曾毅跳了起来看着宋弈道,“你怎么知道的,确实是通往长春宫的,不过已经封闭了,我是来回走了几趟通过方位来判断的。”他探这个密道可真是惊险万分,有一次还差点被赖恩发现了。
宋弈望着曾毅道,面露失望:“这么说,除此之外你没有别的收获了?”
曾毅有些丧气,说什么都不能让宋弈惊奇,他沉了声回道:“除此之外暂时没有别的发现。”就这些他已经耗费了两个月时间了,在赖恩眼皮子底下办事可不是随便的,“但是这个密道通往长春宫,您不觉得稀奇吗?当年的壬葵之乱可一直是无头之案,倪贵妃和太后娘娘互保,最后死了几个莫名其妙并不相干的人,现在想来此事太蹊跷了。”
“那又如何。”宋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让你查的是什么?”
曾毅一怔,声色肃然一紧,回道:“您让我查……查是谁放的火,又是谁将蔡彰带走的,要确凿的证据。”
“那你现在与我在说什么。”宋弈站了起来,打量着曾毅,虽眸色温和却有股不怒而威的冷凝,“曾大人,此事你办不办的成?”
曾毅点着头,道:“能,能!”他就是豁出去命也会将此事查清楚的,“只是这件事不好查,他们都抱成了团,我已经被他们排除在外,如今想打入进去查探简直难如登天,还求宋大人给我下官时间!”他一直不敢确定,这个密道赖恩到底知道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知道!
“如若好办,我为何还要劳烦曾大人。”他正是因为不能插手锦衣卫的事,才拿捏住曾毅让他去办的,宋弈淡淡的道,“再给你三个月,够不够?!”
曾毅心里并没有把握,硬着头皮道:“下官全力以赴。”
宋弈颔首,走过来拍了拍曾毅的肩膀:“辛苦了。”又微微一笑,语气亲和的道,“锦衣卫虽人多,可能办成这件事,并有理由办这件事的人并不多,曾大人再仔细想想。”
曾毅一怔看着宋弈,似乎觉得他在暗示自己什么,可是再去看宋弈,他又什么都看不出来。
宋弈负手出了门,在天香楼外上了轿子,他刚起步离开,郑辕便从天香楼的拐角处走了出来,过了一刻曾毅也鬼鬼祟祟的出门,郑辕快步过去喊了一声:“曾大人!”
“郑……郑督都……”曾毅一惊转头看到郑辕,他顿时心头哀叹,今天是什么日子,刚受完宋弈的罪又碰到了郑辕……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无比想念钱宁。
郑辕打量着曾毅,问道:“宋大人寻你做什么?是不是让你查蔡彰逃走的事?”
“宋大人?”曾毅装傻摆着手道,“下官不曾见过宋大人啊,郑督都是不是看错了……”他说着飞快的抱了抱拳,“下官还有事未办理,告辞!”
郑辕冷目看着他,并未阻拦。
曾毅逃也似的走了。
宋弈到家时幼清正把玩着方明晖送回来的,她准备拿去给薛思琴女儿的手镯,见他进来她放了手镯下来迎他,宋弈快走了几步按着她,幼清就笑着道:“今天回来的还挺早的。大姐下午生了位小侄女儿,洗三礼的时候你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去?!”
“后天吗?”宋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