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墨放下方才咳嗽是捂住口的帕子,脸上的潮红褪去,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他看向慕容忧,微笑着道谢:“多谢大人出手相助,没想到大人你还精通医术,竟能替我止住顽咳。”
慕容忧接过姜静云手中茶盏,递给他说道:“你太客气了,先喝口水润润喉咙。”
离墨笑着点头,放下手中帕子,接过茶盏轻轻呷了一口。姜静云松了口气,那种撕心裂肺的咳声让人听了着实难过得紧,不经意间眼光落到离墨随手放在一旁的帕子上,却见到一抹鲜红,在洁白的帕子中是如此醒目,不禁吃了一惊,蹲下身子看着离墨,指着那帕子颤声道:“离墨,你……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两人都看向那沾了血迹的帕子,离墨笑容依旧淡然,不在意地说道:“人生在世,谁能躲过生老病死,天命难违,唯有顺其自然罢了。”
姜静云不明白他看起来不过双十年纪,为何却有一股看破红尘,生无所恋的味道,皱眉劝道:“若是生病,还是请太医来瞧瞧,这样下去拖成了顽疾,还不是你自己受苦?”
离墨眼中有一抹道不明的涩意,面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容,拍了拍姜静云的头说道:“没想到如今这世上竟还有人关心我的死活,也不枉来世上走这一遭。谢谢你,小青云。”
慕容忧见姜静云一脸关切的模样,想了想开口道:“在下不才,懂得几分医术,可否让我瞧瞧你的脉象?”
离墨还想拒绝,“大人不必为离墨残躯费心了。”
姜静云见他如此坚持,不由求救般地看向慕容忧。他自然明白静云的意思,犹豫了片刻才仿佛下了决心般地转向离墨道:“方才我仓促间搭脉,心中有一事不解,不知能否一问?”
离墨微笑点头道:“大人不必客气,但说无妨。”
慕容忧这才说道:“你脉象沉滞中带着不规则的尖锐跳动,这并不是咳症的脉象,却像是中了毒。”
此言一出,离墨猛然抬头,眼中光芒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姜静云也是一愣,顿时想起方才慕容忧异样的表情,心中隐隐明白了一些,靠近慕容忧,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担忧。
像是感受到了姜静云的眼光,慕容忧回头看了一眼她,安慰似地微微一笑,顺势握住了她的手,一股暖意从他的掌心传递上来,姜静云一僵,立时便将手抽了出来。
“我这病也不是没有太医瞧过,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离墨沉声说道,脸色神色变幻不定,整个人身上迸发出凛然之意,更往日温和淡然的模样大不相同,竟隐隐有种王者之气。
慕容忧感觉到姜静云的动作,心里一痛,却没有回头,对离墨道:“这脉象的确跟咳症有些近似,却有一点不同,太医也许会诊错,可你自己应该明白这其中不同。”
离墨突然笑了,眼光瞟向外头随风轻摆的荷叶,轻声道:“明白与否已经不重要了,如今我已然病入膏肓,药石无灵,便也不必追究过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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