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两眼一眯,脸上浮现出一丝高深莫测的表情道:“还请指教。”
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吃饱撑的从来不知“装逼”为何物的我,居然装起了“逼格”,或许是老头名气太大了,我有心在高人面前卖弄自己的缘故吧。
我将司马仲说的关于青花瓷罐的状况仔细复述一遍。闻敬天连连点头道:“后生可畏,本来我以为自己在这方面算是见多识广了,没想这大千世界还有许多不为我所知道的物件,感谢小兄弟提点,让我避免了一场灾祸。”
听他这么说我浑身骨头顿时轻了几斤几两连连摆手道:“都是同道中人,您千万甭客气。”
老头哈哈一笑,随后有点上了烟斗里的中草药,用力吸了一口后道:“那我还有点事情,就不打搅了,这是我的名片,等哪天你有空,咱们再细聊。”说罢他问了我的姓名后转身直接从大门离开了。
那些想要买青花瓷的人一看闻敬天走了,顿时激动起来。又恢复了之前摩拳擦掌的状态,我也没把这次聊天当成一回事情,压根没有想到自己的命运会因为认识闻敬天而发生巨大变化。
当晚的拍卖进行的有条不紊,吴敏看上的羊脂玉瓶经过几番短暂的较量,被一位不知名的买家以超出吴敏心理预期的价位买走,不过有一件事我觉得奇怪,那口青花瓷罐最终没有进入拍卖流程,拍卖方也没有解释其中缘由,那些期待购买青花瓷罐的藏家自然是无比失望。
吴敏也是满心不痛快,散场后请我们喝了一顿闷酒,各自回家不提。
第二天一早有人敲我宾馆房间的门,打开门后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手上拎着一个锦盒,他将盒子直接交给我道:“您好,这是我家老板送给您的礼物。”说过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他转身就走了。
王殿臣道:“你什么时候结交的权贵?”
“我也不知道。这人没留下什么信息啊。”
“这年头还有送礼不留名的?”王殿臣“帮助”我拆开锦盒上的包扎带打开盒子一看……
我倒还算是镇定,王殿臣则“唉吆”一声,手指着锦盒里的物件微微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盒子里存放的物件居然就是那对羊脂玉瓶。
“这事儿可邪了门了。昨天明明被别人给拍走了,怎么又到了你朋友的手上?他为什么要给你呢?”镇定后王殿臣用手轻轻摩挲着瓶子表面道。
“我比你还奇怪,不过有人送东西给咱们总不会是错事吧?”
“这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无缘无故给你这样一份大礼,我看对方未必存着什么好心。”这个时候我心里出奇的冷静。
“可对方既然把东西送到咱们家来,我们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底细,没办法还了。”
我皱眉道:“你先把东西放好了,如果这人露面了,立刻把瓶子送还回去或者花钱买下来”
在这件事发生后没过两天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有点耳熟,但更多的是陌生,声音略低,但很平缓的道:“秦先生。那对瓶子还满意吧?”
“很满意,我能当面道谢吗?”正主露面了,我趟趟他的底。
对方没有一点含糊道:“没问题,晚上我在南悦海鲜请秦先生吃饭,可一定要赏脸来啊。”
这叫什么事情,白送我一对瓶子还请我在大饭店吃饭,这人思想觉悟那真是杠杠的。
于是晚上我带着瓶子准点赴约,在酒店的包厢里我终于见到了“雷锋”,再次出乎我的意料,这人居然是闻敬天。
偌大的包厢里只有我和他两人,闻敬天指着身旁的椅子道:“请坐。”
那对羊脂玉瓶的价格是二十五万,如此贵重的礼品我根本不敢收,于是放在老人面前道:“闻先生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瓶子价值确实太高,我不敢收,您如果有事情尽管吩咐,我全力而为。”
老头又点起了他的香薰,熏了一会他将烟斗握在手里道:“一点小心意还请收下,我虽然不是很有钱,但二十来万还是能拿出来的,而且我有事拜托你,这对玉瓶就算是报酬吧。”
“哦,您有什么事?只要是我力所能及……”
“你放心,这件事不会超出你能力范围之内的,否则我也不会找你。”说罢老头指了指烟斗道:“小伙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整日熏肺?”
“这……我可不敢乱猜。”
“嗯,知道这件事的并无几人,但我今天告诉你,实不相瞒多年前我也曾经做过诡物买卖。”
“什么?您也干过这行?”我惊讶的道。
“玩收藏到我这份上的有几人没见过稀奇古怪的东西?有些东西确实不错,所以得手后我就当好东西卖给别人了,和你们不一样,我赚的是昧良心的钱。”
闻敬天说的这种行为在诡物这行的行话叫“打阴”,就是明知道是诡物,却当正常物件销售给别人,这类事情多发生在古董商人的交易中,和我们做的生意是两回事,说白了就是个骗子,闻敬天居然能将这种内情告诉我,可见他的诚心,他到底需要我做什么呢?想到这儿我心里疑问越发强烈。
只听他继续道:“早在七十年代,遍地都是古墓,我多少懂一些风水之术,就想着赚死人钱,也有人告诉我不要赚这种丧良心的钱,但我不以为意,总觉得报应之说是骗人的鬼话,在三十五岁那年我下了洛市一处古墓,结果开棺时里面瘦入干柴一般的僵尸忽然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