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婚”又叫“冥婚”,是给家里身遭横死却未成婚之人寻找异性尸骸合骨一处的风俗。
因为很多实行土葬的村落相信那些未成婚既死去的人阴灵难以安息,会搅扰的家宅不宁,所以需要配“鬼婚”让逝者安息九泉。即便是火葬盛行的今天,很多偏远山村还是保留着这一陋习。
宁陵生道:“黄豆汤浸泡衣物可以让旧衣服变的如新一般,我见过有人用这种手法造假卖旧衣服的,但这次他用的旧衣服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说到这儿他颇为惋惜的叹了口气道:“你们的运气太差了,别人最多是用旧衣服,而这个裁缝用的却是鬼衣。”
“原来害死我儿媳妇的是周裁缝这个老混蛋,我和他拼了。”老李头气的面色惨白,嘴皮子都在哆嗦,冲进屋里再出来时手里握着一把菜刀就要去和裁缝拼命。状序共弟。
宁陵生赶紧拦住他道:“你疯了,我只是告诉你真相,没让你去杀人。”
“这种人渣还有活着的必要吗?你们谁都别拦我。”
我心里明白这老头反应如此激烈有一大半的打算是把新娘之死的责任转移到裁缝身上,但周围的人看他手上拿着凶器。担心他脑子一热做出错事,于是纷纷上前劝阻。
老李头呼呼喘着粗气用菜刀指着前方道:“报警,赶紧报警抓住他。”立刻就有人报了警,很快消息传来派出所民警出警拘捕了在集上开衣服铺子的周裁缝。
因为这个讯息是宁陵生提供的,所以警方也传唤了我们,事情到这份上性质就变了,县公安局刑警队副队长吴队接手了案件,于是我们陪宁陵生一起去了县公安局。
当着吴队的面宁陵生再次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吴队皱眉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道:“按理说你的意见我应该采纳,可是老周被抓了以后是连天的喊冤枉,他说那两件衣服根本就不是配鬼婚用的,他承认确实是翻新的旧衣服,但没你说的那么玄。”
“他当然不会承认,罪犯还能主动承认罪行吗?那真是见鬼了。”王殿臣不满的道。
“话是没错,但我觉得老周说的也有道理。他说如果衣服真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为什么只有女人出事,而男人却安然无恙?这不符合道理。”
“或许是该着女人倒霉呢?”王殿臣说话时语气有些勉强。
吴队笑了,他先是点点头道:“有一定的道理,不过老周毕竟是个裁缝,弄几件旧衣服肯定比挖坟掘墓要轻松,这衣服也不是啥古董,根本就不值两钱。他卖给李家两件衣服总共才三百块,真要是挖坟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就卖这个价他图什么?这年头还有人为了三百块去挖坟掘墓的?”
王殿臣没话了。宁陵生表情也有些不自信起来。
通过事物表面分析本质的能力宁陵生肯定是远不如专业刑警的,所以这位刑警队长丝丝入理的分析说的他是心服口服,但宁陵生坚持一点:梅子绝对是非正常死亡。而这也得到了吴队的赞同,问题是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按理说破案和我们无关,但宁陵生是个执着的人,虽然有细节上的判断失误,但他认定大方向是没错的,所以肯定会沿着这条路继续往下走,否则他肯定不服气。
出乎我意料的是之后没多久我们就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当时我们从县公安局回家后没多久电话就打了过来,吴队告诉我们一件极为惊悚的事情,“梅子诈尸了”。
事发的当天殡仪馆停尸房里的一名工作人员在外抽烟,过了午夜十二点时他忽然听到一阵细若游丝的声音,循声望去。见到花坛的一株古松下,梅子脑袋上罩着那顶红色的盖头站着笔直的在那儿唱戏,声音尖利又阴冷。
得亏那人长期在停尸房上班,胆子比一般人大,否则只怕就被吓死了,但饶是如此他也是吓的不轻,一路狂奔到了值班室和值夜班的保安说了这诡异的状况后,两人壮着胆子再回去,却发现停尸房里除了正在呼呼大睡的同事,梅子的尸体好端端的停在冷冻柜中。
没想到的是听了这个消息后宁陵生却恍然大悟道:“这下我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要人命的东西就是那个红盖头。”
“新娘的盖头都能成诡物?”我不解的道。
“难道这东西才是真正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王殿臣进一步猜测道。
“别总是想着死人,这个红盖头的出处得去问问李彪的父母了。”
我们又去了殡仪馆,见到了那条红盖头,这东西也没人重视,死者尸体送入冷冻后红盖头便当垃圾丢进了垃圾袋,而早到现场的吴队小声告诉我们所谓“诈尸”已经调查清楚,并不是梅子,而是当晚值夜的另一名工作人员,不过他丝毫不记得事情发生的过程,一口咬定自己当时肯定睡着了。
宁陵生没说什么,将红盖头整齐的铺在地下,只看了一眼便对吴队道:“这个不是新娘的红盖头,而是一条遮鬼布,本来我以为这东西早就没了,没想到居然在这开了眼。”
“遮鬼布是什么?”吴队错愕的问道。
“这事儿就和明太祖朱元璋有关了,当年太祖颁布法令贪污受贿者受人皮灯草之刑,而扒皮的场地就在县衙门边的土地庙,那残酷的场面可想而知,所以每当一场刑罚开始刽子手都会在土地爷的脑袋上盖一块红布,意思是叨扰莫怪,久而久之这红盖头就被称之为遮鬼布”
“因为每次盖头出现都意味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