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欢老爷,真的只带这些?要不要带根长枪?说不定会有冲阵的机会。”
马迈儿有些不甘心的问了一句。他在马背上的功夫可是一等一的,不仅善于骑射,更善使用长枪和马刀。现在长枪、马刀都不让带。只让用硬头锤,这要如何打?
“带长枪?你要用马枪去对明军步兵的长枪阵么?马枪才多长?人家步兵的长枪又有多长?你这不是在送死吗?”
训斥马迈儿的脱欢老爷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看长相就知道有罗斯血统。不知道是哪个蒙古大老爷和罗斯小妾生的杂交品种。
不过他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明军在中亚这里最让人胆寒的还不是火枪、大炮。而是明军的钢甲长枪阵!人人都是钢甲在身,刀箭不入,手里还有一柄丈二长枪,组成枪阵冲杀起来就好像一座飞速移动到钢铁丛林!凡是挡在前面的人没有不悲剧的。而且明军西征军在打长枪冲锋之前,往往还会枪炮齐鸣上一阵子,先打乱对方的阵型,然后才上长枪,蒙古人根本抵挡不住。
马迈儿牵着两匹战马从围栏里面出来的时候。脱欢老爷已经在分发行军粮了。每人四张馕饼外加一大块汁水淋漓的羊肉,酒当然是没有的。忙哥帖木耳是天方教徒,虽然私底下也会喝酒,但是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这是两顿饭食,可别一次都啃完!”脱欢大声嚷嚷着。“这回可是夜战。两块饼子路上吃,羊肉和另外两块饼子开仗前再吃。真神至大!真神保佑!”
打夜战?马迈儿抬头看着天空,现在还是上午呢。看来今天得走不少路才能到战场了。晚上,就是叫这些明贼知道厉害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马迈儿紧紧攥住了手中的硬头锤。
……
“万胜!万胜!万胜……”
朱四九策马通过浮桥,抵达忽章河南岸的时候。三军发出了欢呼的声音。作为统军大将,他的威望无疑是非常高的。西征军的将士跟着他,不仅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且每克一城,都能饱掠一番,抢来的财物再根据军职高低,军功大小公平分赃。到达伊犁河畔之后,更是给他们都娶妻安家。这样的主帅,如何会不得军心?
听到这欢呼声,朱四九的心情也好到了极点。将十万雄兵,扫荡西域。开疆万里,这才是大丈夫所为啊!
若是能在西域建个大国。开出一片基业,那就更让人兴奋了。只是这事儿可能有些对不住陈德兴。毕竟没有和他打商量,就拉着西军出来打地盘了。
不过这一战若能扫清忙哥帖木耳和阿八哈,就是斩断了忽必烈的左膀右臂,大明的西部疆域也能安稳不少。立了这样的大功,如何不能在西边谋个大大的封国?
而且,大明西陲也的确需要一个强大些的封国去抵挡蒙古人和天方教徒。
身为大明西征军的统帅,他朱四九如何不知道大明西进扩张的锐气,已经快要耗尽了。大明帝国有太多富庶而又辽阔的殖民地等着开拓,和那里相比,西域只是苦寒之土。根本没有普通的汉人移民肯来。
所以大明想要在天山省以西建立统治,唯一的办法就是行封建。只要把这次跟他出来的十万大军分封在波斯和两河,大明的势力范围,就能一路扩张到地中海。用不了多久,甚至还能打到欧罗巴,将忽必烈和他的大蒙古国彻底消灭!
可是陆军参谋部、陆军部甚至圣人本人,仿佛都不愿意在西面出现一个强大的封国。对于占据欧罗巴的忽必烈,似乎也没有彻底将之剿灭的决心。他们似乎都忘记了蒙古人过去是如何杀戮华夏百姓的……
这个仇恨,只有用忽必烈的鲜血才能洗净!
看来扫平西方,将忽必烈此贼灭杀的伟业,就只有让自己来完成了!
朱四九一想到这些,浑身上下的热血都在沸腾,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饮马塞纳河,定鼎巴黎城的一幕。
策马通过了浮桥,朱四九就到了南岸的预设战场。先前过河的明军官兵,已经挖掘好了一条环形壕沟,现在正在堆砌胸墙。也不是用夯土,而是用一条条麻袋装上泥土,垒成可以让人用跪姿射击的防御工事。
环形的壕沟和胸墙中间,正有人用木料搭建一座高台。高台之下,已经扎好了几个白色帐篷,一面“朱”字帅旗和一面日月军旗,正在帐篷前面迎风猎猎飘扬。这里就是朱四九的指挥部所在。
“恭迎总军将!”
郭侃、萧达、陈处和海大崴已经带着几个旅长、团长在帐篷前面等候。看到朱四九在门客和亲卫簇拥下到来,都同时躬身行礼。
朱四九非常矫健的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扫了一眼诸将,点点头算是还礼。然后就把海大崴唤到了跟前,低声问:“骑兵有什么要报告的吗?”
海大崴是辽东的野生女真鞑子出身,不过现在早就是汉人了,还封了伯爵。和杨阿喜一起,被人称为明军两大骑将。这次西征军中的三个骑兵师,都归他节制。另外,这个海大崴还是朱四九的心腹。
“大帅,骑兵刚刚过河就和蒙古人的探马游骑遭遇上了。打死他们两人,活捉了三人。经过拷问得知,蒙古人派出了不少探马游骑沿着忽章河巡逻。”
“那就好!”朱四九咧嘴一笑,“他们是在寻找咱们渡河的地点,想来是要半渡而击之啊!对了,现在有多少人过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