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觉信你准备站在谁一边?会皈依天道吗?”陈德兴望着仍然是一副尼姑打扮,却没有剃光头的熟妇觉信。
觉信恭谨道:“贫尼自然愿意皈依天道,做明王殿下的信徒,只是日本一国佛教徒颇多,贫尼在佛徒之中颇有些基础。若骤然改宗,只怕造成混乱。不如且将太一神位同佛像一起供奉……”
这算什么?脚踏两条船么?可是现在的天道教声势已经起来了!
陈德兴干笑两声:“我们天道教讲究的是唯有太一,如何能同别的神祗共享香火?”
女尼姑闻言眉头微皱,冲着身旁的女儿打了个眼色,小爱吐了吐舌头,可怜巴巴地抬头看着陈德兴,却不说话。
陈德兴沉吟片刻:“觉信,你也不必叫小爱向孤王求情,孤王现在是请你皈依天道,将来又怎么会不重用你?若你有什么疑问,不如这样……且随孤去一趟泉州,见识一下我天道教的力量如何?”
小爱也柔声道:“母亲,明王殿下亲口相请,您可千万别拒绝。”
觉信尼本就有点相信天道教了,只是担心骤然改宗会让教团解体,现在自然不会将陈德兴的邀请拒之门外。当下就行了一礼,道:“既然明王相邀,觉信敢不从命。”
陈德兴轻笑道:“这就好,觉信,等你见识到我天道教的力量,自然会皈依的。到时候,孤王收你做入室弟子如何?”
觉信连忙拜伏行礼,“贫尼不胜感激。”
陈德兴的学生有许多,军校的学员,天道书院的学生,都可以算是他的学生。但是有名分的入室弟子却只有一个高丽国的大臣柳璥。显然,这个名分是用来笼络外国大人物的。而历史上本愿寺教团的创伤人觉信尼当然也是值得笼络的人物。
……
此时此刻,几个儒生打扮的人物正站在泉州城外的桃花山上面,仔细的用精心仿造的单筒望远镜,仔细的扫视着山下的一切。刺桐港内千帆云集,通往泉州城的官道上一辆接着一辆,都是装满货物的马车、牛车。泉州城北,都是一个个正着冒烟的火炉,有些是炼铁的炉子,也有些是烧造瓷器的窑炉。在晋江沿岸,则布列着数十家船厂,都忙忙碌碌的在打造船只。
泉州不仅是一个商港,同时还是全世界最大的手工业制造中心。瓷器、铁器和船舶的产量,肯定都居于世界首位。城内的织造坊所出的绸缎,同样外销到世界各国,产业规模仅次于临安。
“没有什么变化,和几年前完全一样!”蒲寿庚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感慨地道,“只是咱们蒲家在泉州的势力,已经消散大半了。”
“并不是完全一样!”蒲寿晟指着刺桐港外,一座刚刚落成的道观似的建筑,“那座道观,当初就没有的。”
蒲寿庚知道自己的哥哥不会没来由关注一座道观,愣了一下便追问道:“那是一座天道观么?”
“名义上是太乙观,可是主持的人,却是原来泉州明教的明使玉门十三郎方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