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兴现在却很想问问他,二十万众,数千战船,难道不是再建华夏的资本?何必要困守崖山最后蹈海自尽呢?昔日耶律大石不过数千残卒都能建立西辽,大宋为什么就不行呢?
陈德兴在心里叹了口气,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个和陆秀夫差不多年纪,气度相貌却更胜一筹的儒生身上,同样的相貌堂堂,同样的身材魁伟,同样的大好儿男,而且浑身上下都透着正气。此人就是以一篇《过零丁洋》名垂千古的文天祥!
可惜只是以一篇诗词留芳千古……
文天祥似乎从发现了陈德兴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微微皱眉:“怎么了?陈拱卫是在忧心军务么?”
陈德兴目光深沉,看着正在和自己说话的文天祥,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居然和自己面对面坐着说话!
陈德兴摇头:“不是忧心军务,只是想到了鞑虏那边的天之骄子。”
文天祥看着陈德兴瞪大了眼睛:“拱卫还认得鞑虏那边的天之骄子?”
“不是认得,而是在想,鞑虏的骄子现在都在做些什么?”
文天祥似乎不明其意,和身旁的陆秀夫对视一眼,道:“他们在做什么?”
梁崇儒这时突然哼了一声,插话道:“还能做什么?总不会在考鞑虏的科举,想来不是南侵军中就是在准备南下攻吾大宋!”
一席话掷地有声,屋中的一干书生都瞪大了眼睛,望着陈德兴,眼中都流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陈德兴瞥了眼梁崇儒,猛地站了起来,冲周遭一干书生抱拳行礼:“诸位都是吾大宋的骄子,今日汇聚临安,所求的想来是一个报效国家的机会。但是能在东华门外唱名的终究是少数,若是科场失意,诸位又何以报国家,保万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