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乔从适才芸舒和淑妃的谈话中已知道了一个大概,她拿起芸歌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道:“没事,姑姑的孩子还在,你没有害到姑姑,害姑姑的另有他人,姑姑会替你报仇。”
芸歌微微一笑,抬头望天,仿佛见到自己初进宫的那一天,猫着腰跟在蕊乔身后,怯怯道:“姑姑。”
听说进了宫碰见厉害的姑姑日子可不好过呢,不知道这位好看的姑姑怎么样?
而后画面又转到几个姑娘在钟粹宫的院子里踢毽子,她踢给芸秀,芸秀踢给芸初,芸初再踢给芸舒,芸舒又踢给蕊乔,毽子从谁那里落了下来,就罚谁给大伙儿倒一个星期的洗脚水。
那个时候真快乐呀——她的嘴角溢出一个笑来,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缓缓地向上漂,竟感觉不到疼痛了,甚至能看到下方的人,一众的禁卫军,淑妃被围在中间,压住了脑袋带入天牢听候发落。
满地的鲜血都是吴王那些死士的,就地正法,一个不留。
她就倒在那红艳艳得血泊里,因着夜深,红色成褚,蕊乔伏在她的身上痛哭,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那个人,穿着白衣的公子,叫做上官修,她为他丧了命,一次又一次的落胎,一次又一次的喝那气味古怪的药水,练习诡异的武功,他许诺事成以后一定带她远走高飞,她信了,所以她不怪别人,只怪自己,怪自己天真,幼稚。
最后的一刻,她奋力的睁开眼睛,仿佛是不甘心,她用手所有的力气,摸着蕊乔的肚子,哭道:“孩子,我的孩子——啊!”
而后,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