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并没算完,只见罗炳成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便划了那人的颈动脉,吓得殿内的几名嬷嬷和宫女大叫着跌坐在地上。
玉妃忍着屁股的疼痛,撑着身子看向门口,问道:“父亲,你这是干什么?”
“蠢货,你还问为父干什么?!为父这是救你!”罗炳成脚步微动,点了几名宫女和嬷嬷的睡穴,然后走进屋里,冷冷的道:“纳兰博明知你有伤在身,还让他的人来带你去御书房,想必已然知道你做下的事情!”
“父亲,我……”玉妃想说什么,罗炳成跨步上前,一耳光扇到玉妃的脸上,毫无血色的小脸顿时起了五个鲜红的掌印。
“谁让你这个时候对纳兰博下控心蛊了?老夫的计划全被你给毁了!”罗炳成眼中的阴鸷乍起,似乎要将玉妃给吞噬。
玉妃震愕的看着罗炳成,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她动手呢。不由捂着脸委屈的道:“女儿还不是想着纳兰溪突然回来了,对德儿的地位有着一定的威胁,是以才想利用控心蛊控制纳兰博写下圣旨。哪里知道被花雨落那个践人突然到来,烧了圣旨,还找了个由头将女儿给打了一顿!父亲,要不是花雨落和花荣,女儿都成功了。”
“成功了……”罗炳成重复着这几个字,忽然高大的身形便委顿了下去,“就算成功了又有屁用,德儿都死了!”
“什么?”玉妃惊得从睡榻上掉下地,她却是像不知道疼似的,紧紧的抓住罗炳成的袍摆,仰头问道:“父亲你骗女儿的,对不对?我的德儿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呢?”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纳兰博见你久未过去御书房,定然会很快再派人前来,咱们现在保存实力,速速离京。等纳兰博和花家对战之后,定然元气大伤,到时候咱们再回来……坐收渔翁之利!”罗炳成说着眼睛危险的眯起,“花荣那个老匹夫,以为杀了德儿,我罗家就完了,还没完呢!”
既然纳兰博无情,他便反了他,取而代之!哼,这回,老夫要做那捕蝉的黄雀,任他们去厮杀!
玉妃还沉浸在自己儿子已经死了的伤痛中,对罗炳成的话置若罔闻。
罗炳成愠怒的瞪了她一眼,对外道:“来人,将德儿的尸体放下,将玉妃扶到担架上,咱们快些离宫。”
如今,活人要紧,顾不得死人了。
“是!”
花荣和纳兰溪出了皇宫便上了马车,两人席地面对面而坐,中间只隔着一张矮几。
因为纳兰明德死了,花荣的心情很好,连带的看纳兰溪也顺眼了许多。想到罗炳成那犹如吃了屎的脸,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啊哈哈,溪儿,这下你再也没有绊脚石了,你放心,外祖父将来一定助你坐上那个位置。”
看着花荣那虚伪的样子,让人简直想撕开他的面皮看看他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淡淡笑着,纳兰溪道:“外祖父,孙儿碌碌无为,胆小如鼠,哪里是做皇帝的料?倒是子期表哥文武双全,比我适合那个位置。”
花荣眼中难掩骄傲,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心道,还好你小子有自知之明,到时候便留你一条小命吧。
“对了,溪儿,刚刚在御书房,你和皇上说了什么,他笑得那么开心?”花荣问着这话,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纳兰溪,似乎将要把他这个人看透。
纳兰溪又怎会不知道他心里所想?不过是想看他是不是会说谎罢了!
“父皇问的话不过就是你们问过的那些而已,至于他大笑,是因为孙儿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的样子觉得可笑罢了。他也不想想,孙儿在东陵那些个奴才的欺侮下长大,讷讷感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胆子能有多大?”纳兰溪言语之间有些抱怨,也有些失落,“外祖父,父皇也说了,孙儿不适合做皇帝,让孙儿春宴后让贤呢。”
前面的话花荣没听进去,倒是最后一句让花荣大惊,让贤,让谁?不过管他是谁,他花荣都不可能答应!
似乎为了让纳兰溪放心,花荣慈爱的拍了拍他的手道:“溪儿没事的,纵然你现在性子懦弱,也改变不了你乃皇上的嫡长子的事实,外祖父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保你不被皇上罢黜!”
叹了口气,纳兰溪摇摇头苦兮兮的道:“外祖父,你要是想要那个皇位,孙儿利用嫡长子这个身份助你便是,但是那些不切实际的,孙儿就不多想了,也没那个能力插手皇权之争,只愿到时候能留下一条小命足以。”
纳兰溪说得诚恳,神色上也看不出半点撒谎或虚假的成分,花荣由此对他没有半点怀疑,甚至对纳兰溪说起的皇权之争都没有解释半句,对他保证道:“溪儿放心,只要有外祖父在一天,断然会让你活得好好的!”
纳兰溪抱拳道:“如此孙儿便谢过外祖父了。”
车厢里顿时陷入一阵沉默,少顷,纳兰溪想起什么,略带天真的问道:“对了,外祖父,父皇答应让孙儿去为母后上香。只是他还告诉孙儿,皇后姨母不允母亲葬在皇陵,外祖父,孙儿的母后葬在哪里?”
花荣心中惊愕,纳兰博告诉纳兰溪这些做什么?
嫣儿死的时候是以皇后的身份死的,事关皇家体面,纳兰博自然不会让嫣儿葬到皇陵,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他拿的主意,为什么要推到落儿身上呢?
这样想着,花荣道:“溪儿啊,有些事情呢,你千万别听片面之词。你想想,皇陵的事,你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