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肃炀疼得龇牙咧嘴,却顾不得被踢的地方痛得要命,膝行上前保住龙澈的腿,哭诉道:“父皇息怒,父皇息怒,你的腿受伤还没好,可别气坏了身子。”
他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话,不但没能让龙澈息怒,反而让他更怒了。
他这些天来,苦药喝了一大堆,除了只能轻微的减轻一些痛感外,伤口莫说好,反倒已经开始流脓了,把纨夙请来也束手无策。他唯一庆幸的是现在不是夏天,否则那腐尸般的恶臭味,光是想想就让他受不了了,更别说是闻。
“滚开,畜生!”龙澈再次一脚踹开他道:“你是巴不得朕气死才好吧?狗东西,你这样子还怎么配为一国储君?”
“参见皇后娘娘。”屋外,龙澈的人参拜道。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还有你们,也不必跟进来了。”皇后陈桑声音落,人便急匆匆的进了屋子,狠狠瞪了龙肃炀一眼,跪在地上道:“皇上息怒……”
“息怒?!你看你养得好儿子,朕能不怒吗?”龙澈转身,意味深长的看向皇后道:“皇后的消息倒是灵通啊,朕这刚来东宫没多久,你便来了。”
“皇上冤枉臣妾了。”皇后虔诚的道:“臣妾是正好找炀儿有事,哪知刚到院门口就听到皇上发怒的声音。”
其实她很想说,龙肃炀会这样做,不过是上行下效罢了。父亲无脸无皮外加无耻,天天亵玩处子;儿子心理有问题,喜欢在夫妻之事上做些异于常人的事。
而她之所以赶过来,的确不是因为龙澈的到来,而是她收到消息,京中如今盛传罗欣儿从北戎传出消息,说起了三年前的事。
这无疑让她感到意外又震惊。
在她的认知中,罗欣儿从那么高的山崖跌下去,早便死了。就算当时没能死掉,她也是不会游泳的,淹也淹死了,怎么就能活着到了北戎呢?还有那份协议那么隐秘,又是放在将军的手中,罗欣儿除非是在将军身边才有机会盗取协议,但是她是怎么去的将军府?将军英明神武,又怎么可能让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给盗走了呢?
然而这些都不是她目前担心的事,她担心的是龙澈也听到这样的消息,想到其中的关键,那么太子势必保不住了!
所以她才匆匆赶了过来,想将罗欣儿给带走藏上一段时间,哪知道还是晚了龙澈一步,甚至还让他看得了龙肃炀如此不堪的一面。
龙澈勾了勾唇角,阴恻恻的笑道:“不知道皇后找太子又是为了什么事?如今看到太子这个样子,心里又有什么想法?”
皇后听到龙澈别有深意的问话,心里深知他果真是为罗欣儿的事情而来,故意忽略他的表情,微微笑道:“臣妾前来,不过是听说有一种草药或许能治皇上的腿伤,想让炀儿去为皇上采来。”
龙澈哪里肯信?目光反而幽深了几许,“如此说来,皇后倒是有心了。”
“为了皇上,臣妾和炀儿定当殚精竭力,想尽一切办法,免皇上于痛苦中。”皇后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看着龙澈的神色稍微缓了缓,连忙道:“皇上,这不过是夫妻间的情趣,咱们老了,就不要管这些了。”
龙澈原本和缓的脸色,瞬间又凝深起来,“看来太子这个样子,皇后是早就知道了?”
皇后神色一哂,“皇上恕罪,臣妾也就前些天才知道。当时欣儿告诉臣妾,这只是他们夫妻间的情趣,是以才……”说着看向榻上还被绑着手脚的罗欣儿道:“欣儿,你告诉皇上,是不是母后说的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