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矫健的黑影从北戎的驿馆上方飞出,避过巡逻的守卫,前往镜月湖而去。约莫一刻钟后,他便来到镜月湖的埠头。
那里早就等了一道纤瘦的黑色身影,一看便是名女子,在她的脸上,戴了一副银质面具,在夜色下散发着淡淡的幽淡的白光。见到矫健黑影到来,她当即便单膝跪地,抱拳恭敬的道:“属下扎木英珠见过太子殿下,殿下金安。不知殿下让多穆叫属下出来有何事?”
“嗯,起来吧。”男子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慵懒,就像是最动听的弦律,让人陶醉。他五官立体犹如刀削,身形高大颀长却不粗犷,一头长发披垂,只在额间绑了一条嵌着红宝石的抹额,一身黑袍与夜色融为一体,不是北堂野又是谁?
自称扎木英珠的女子站起身来,微微垂着头,一副恭顺谦卑的模样。
北堂野看着她脸上的银色面具久久没说话,只脸上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他左右打量了她许久,又绕着她转了两圈,突然出其不意的出手就去取她脸上的面具。
哪知扎木英珠似乎早有防备,在他的手袭来的时候,猛退了好几步,躲过了北堂野的大手,站在他的丈外,直直的看着他,发现眼前的男子不过二十一二岁的样子,年纪轻轻浑身便散发着属于王者的霸气,便是武功和气势,也是不输给将军!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优秀的皇子。只是他的态度太过嚣张,让她对他再没了刚才的恭敬,冷声道:“殿下这是何意?”
北堂野不以为意的道:“孤听闻赫叶丹说起咱们在东陵的皇宫中居然有个大暗桩时,孤简直吓了一跳,孤很是好奇你这面具下到底是何模样,你到底在东陵的皇宫中又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是以便叫多穆传信给你,便是为了瞧瞧你的样子。”
“殿下不觉得这样太无聊了吗?”扎木英珠愠怒的道:“你可知道属下出宫一趟得冒着多大的危险?属下身份曝光事小,坏了将军的大计可就不好了。再说属下是将军的人,直接听命于将军,属下的面具只有将军可以摘下!”
“呃?”北堂野抱臂而立,挑眉孤傲的道:“便是孤也不能吗?扎木英珠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话吗?难道说在你的眼里只有赫叶丹而没有我北戎皇室、没有孤这个一国储君?还是说赫叶丹他……有篡位的野心?”
扎木英珠自知说错话了,立即收起身上的冷意倾身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将军对北戎皇室的忠心天地可鉴,否则也不会因为殿下第一次出使东陵,特地来信让属下多多照顾殿下!何况三年前,将军更是费尽心力为我北戎除去了东陵的一大波劲敌,扩张了北戎的疆土。殿下如果有这样的想法会寒了将军的心的,还望殿下慎言!”
北堂野勾了勾唇道:“是啊,三年前赫叶丹不费一兵一卒歼灭东陵数员大将、十多万将士以及五千飞鹰骑,为我北戎夺回了两座城池,扩张了我北戎的疆土,更是杀了前晋王重伤现任晋王,此等战绩在我北戎历史上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我北戎上下更是对他赞誉有加,其声望早就超越了整个皇室,便是我这个太子,都要对他礼敬三分呢,难怪连他的一个属下都不将孤放在眼里了。”
“殿下多心了。”扎木英珠道:“若非殿下强人所难,属下怎敢对殿下有半分不敬?”
“是吗?”北堂野说着缓缓的朝前走去,扎木英珠警惕的又向后退了一步,惹得北堂野狂傲大笑:“好了,别退了,再退都要进湖里了。放心,孤不会再对你动手了。”
扎木英珠朝身后看了一眼,果真不足半寸就要掉到湖里了。正要回转身去,忽然胸前被点了一下,整个人便动弹不得,眼见一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就要伸到自己的耳畔,扎木英珠不由恼怒的喝道:“殿下,请你住手,否则属下咬舌自尽!”
北堂野的手只顿了一下,便嘲讽的笑道:“好啊,你自尽吧。等你死了,孤大不了让人将你丢进东陵的皇宫,赫叶丹问起的时候,只说你死在了皇宫中,和孤半点关系也没有。”
话落已经摸到面具边缘,嗖地扯下她脸上的银质面具。
北堂野在看见她的脸时,简直不敢置信,许久才大笑道:“哈哈哈哈,孤真没想到赫叶丹胆子竟然如此之大,竟然偷龙转凤……这个身份,怕是龙澈到死都想不到啊!高,实在是高,孤越发的佩服赫叶丹了。”
说着将面具又戴回了扎木英珠的脸上,并为亲自她系上带子解开了穴道。
扎木英珠能动后,当即一拳打向北堂野的面门。
北堂野勾唇一笑,轻轻松松的向后一纵,便躲过了她的袭击。
扎木英珠见北堂野动作敏捷,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是以也不再与他恋战,愤恨的瞪了他一眼,纵身就要离开,被北堂野叫住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无可奉告!”扎木英珠冷冷的道:“既然殿下本事这么大,自己去查便是。”
北堂野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是先灭晋王府,再夺东陵吗?赫叶丹是以什么名义做这件事?北戎还是他自己?”
“殿下请你慎言!”扎木英珠声音更沉了,“这种无稽之谈,殿下自己心里想想便罢了,如果被陛下知道,将军还有命吗?想必殿下也听说过,将军是一个孤儿,十多岁参军进了北戎的军队,有今日的地位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