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样!我先带他走了,之后见。”
河宝恩受不了这群大老爷们的目光审视了,果断拖着权至龙几步逃了出去。如果她没听错的话,费南迪又在后面笑话她来着。
“去酒店还是回公寓?”
问话的是安民国,手中还拖着权至龙没来及从门口带走的行李。
为了河宝恩的个人安全考虑,自从到了纽约之后,除了有其他人陪在河宝恩身边的时候,安民国几乎是跟在河宝恩身边寸步不离。就连费南迪为河宝恩租的单身小公寓里,都有安民国的一个房间,只为了能让他第一时间察觉,河宝恩有没有又莫名其妙地昏了过去……
安民国拖着行李箱跟在后面,这让权至龙与河宝恩一时间有些尴尬,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所谓的“去酒店还是回公寓”的问题。
可是,车子是由安民国来开,当三个人都做到了车上,无论是权至龙还是河宝恩,总得有一个人站出来,给安民国一个确切的目的地。
“去酒店吧。”
权至龙给出了答案,这让河宝恩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小失落……
真是疯了,河宝恩捏着自己的衣角,觉得真是连自己都想嫌弃自己。
到了酒店,订了房间。
三个人一起在房间里溜了两圈,检查设施完毕后,安民国朝着河宝恩问:
“需要我去楼下等你么?我刚才看到有家咖啡厅还不错的样子。”
“不用了。”
权至龙露出了大白牙,浮现出灿烂无比的微笑。
“她今天不回去了~”
就这样,权至龙为了河宝恩而来到纽约的第一个夜晚,两个人牵着手在酒店大床上度过。
半夜时,河宝恩睡得安详。
权至龙突然惊醒,他喘着粗气支起上身,看着河宝恩夹着一丝微笑的睡脸,突然感觉到惶恐,感觉到强烈的不安。
“宝恩?宝恩?”
权至龙控制着力气,轻轻地推动两下。
“干什么啊……”
河宝恩很是不满,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只是转了个身逃避掉权至龙的魔爪,然后小半扇身子吊在床沿上,继续一脸安详。
权至龙有些无语,有些好笑,更多地却是说不明道不清的伤感。
他把河宝恩的身体往回搬了搬,让她即便又不满地皱了眉头,也要安安全全地躺在床上。
他撑着胳膊,看着河宝恩再次陷入沉睡。
他听着河宝恩的呼吸逐渐平稳,轻轻的、浅浅的……
强烈的不安再次袭来,他好想伸出手去,好想把河宝恩再次叫醒。
可是不能,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要胡思乱想,不要。
权至龙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几点睡着的,只是当纽约正午的阳光,穿过透明的大玻璃窗,再落到他的身上时,他睁开眼,惶恐地发现自己醒了,而河宝恩却怎么也叫不醒。
权至龙立马联系了安民国,这位看似沉默寡言的男人,似乎已经对河宝恩的突发状况习以为常。
他一边安慰着权至龙不用慌,因为河宝恩现在昏迷的时间在不断缩短,顶多一两天就醒了,一边立马开车到达酒店,把河宝恩借去了公寓下的私人诊所。
公寓,就是费南迪为河宝恩租的那所公寓。
之所以租在那里,就是为了方便河宝恩的随时治疗,以及身体检查。
“没什么问题,脉搏正常,血压正常,只是又睡了过去。”
诊所医生很是开朗,自从接手河宝恩后,也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睡美人的医学案例。
河宝恩现在昏睡时间越来越短,有时不到一天就会醒来,期间连营养液都不用挂上。
权至龙一脸胡子拉碴地坐在病床前,等到又一次天明,才看到河宝恩睁开了眼睛。
“宝恩……”
权至龙抱着河宝恩的腰,抱得紧紧的。
“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哪里?”
河宝恩的嗓子缺水,突然张口说话难免喑哑。
权至龙把头抬起来一些,声音里隐藏着绝望和疯狂:
“拉斯维加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