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冥双指有节奏的敲打桌面,蓝若溪不安的站在一旁,离开也不是说话也不敢,只好木讷的站在离他不远的身旁。
半响,他打破沉寂问道:“你觉得会谁是?”
蓝若溪想说我怎么知道,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小心道:“谁最想林老爷子死,就是谁。”
空寂偌大的房间虚无缥缈安静,他眉头紧缩,脑筋一转道:“老爷子死了,谁最难过?”
答非所问的一句话,另有所指,“你的意思,是冲你来的?”
林月冥猛然一瞬好像想起什么,一抓车钥匙急匆匆的离开,丢下一句,“晚饭你自己吃。”
嫁给他已经半个月,除了回门在蓝家那一天,他俩还什么时候一起吃过饭?
林月冥一夜未归,第二天一早,蓝若溪莫名觉得心情特别好。
她换上五彩的长裙,脚踩细软的沙子,在沙滩边迎着海风吹过耳畔的风声,惬意自在的直径行走。海水卷腾着白色浪花浅浅扑来又退潮,暖阳贴近肌肤,春暖花开。
轻盈漫步带着微笑,她想把所有的烦恼抛之脑后,数着最爱的音符,打着节拍,脑海里是五节乐谱,编排成俏皮的乐章。
蓝天白云的海平线,碧波无垠的海,蓝的彻底。
洛丽塔唯美的音调伴随风中而过,曾想十七岁的海边,漫长的夏,野菊开满的林园,她坐着飞机去海边找他,多疯狂的年少。
千回百转,千回百转。
终于又看见那架纯净无暇的白色三角钢琴,竖立在碧海蓝天的倒映下,他穿着洁白衬衣,沐浴在阳光之下,触手生春的双眸,温润如玉。
他仿佛是六月天与地串联出最美好的油画,白皙修长的双指跳跃在黑白钢琴键间,创作着人间最芬芳最抒鸣的八十八个音章。
如此美轮美玉的画面,她情不由已的坐在他身边,抚摸着琴键,找准音节后开始为他弹起伴奏。
默契的两人将钢琴曲弹出无尽合拍的魔力,美妙的音乐久久回荡在海面上。
她沉寂在幸福与音乐的渴望里,他惊讶于世间居然会有某个人和他弹琴的习性如出一辙。
一曲终,又来一曲,她仿佛什么都能跟他配合的无缝可挑,像音乐王国中的天作之合。
好闻的花果香气吸入鼻腔,星星般柔和的目光,像纷飞的四月天。
那夜华灯初上,那夜墨黑无边的深夜,那一双几乎一模一样的双眸……
零星的回忆定格在最后的思绪,想起他伸出温暖的大手,挡在一杯鸡尾酒前,绅士礼貌地说:“我叫苏沉奕。”
他含着春风般洋溢的微笑,洁白无暇的衬衣更映照他白皙的肌肤,声音轻如悠扬的乐章,冲着她笑道:“我最大的梦想是。曲终,人不散。”
蓝若溪手按黑白钢琴键,流畅的弹过阶音,从低到高又从高到低,熟练的基本功一气呵成,不带有一丝停顿的回应他,“一日不散,总有两日,年年岁岁不散的,也不一定就是地久天长。”
夜魅酒吧一别,他已经记不清楚她的容貌,历久常新存在的是专属她身上挥之不去忧郁的气质。今日再见,忧郁没有减淡,而是越发浓厚。
他还是温润的笑,“你喜欢洛丽塔?”
洛丽塔,她是听着最唯美的音乐找来的,不是最爱又怎会忘情?
她点点头,黑长的睫毛跳动着覆盖眼睑,乌黑光滑的长发随海风凌乱的飘在海空中,“我曾爱过的一个男人告诉我,洛丽塔是一见钟情最美好的借口,又是凄美结局的最后托词。”她埋下头,自语道:“我不懂是什么意思。”
是谁,跟他说过一样的话?苏沉奕跳动的心难以平静,试探性的询问,“他也会弹钢琴吗?”
她一笑,脸上张扬着骄傲,“他是人世间最会弹奏的乐手,平淡无味的音乐,经过他演绎出来就成了最美的妙曲。”
那一定是她最爱的人,提到他时她脸上才会彰显着幸福的表情。
他温柔道:“那是因为,他在弹奏每一首歌曲时,都给予了自身最强烈的情感。我想,他一个人根本不会弹钢琴,除非你在身边。”
警惕一遍遍响起,她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个人和他说过的话一模一样,几乎只字不差?
“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在他心中,她是那样小心谨慎的堤防陌生人的接近,她就像全身带刺的红色玫瑰,娇艳如滴,却有着经历过几场残酷暴雨险象环生的坚韧。
浓厚的忧郁气质,让他产生想要保护的绅士yù_wàng越来越强烈,对谁也没有的这种感觉,却在见面不过两次的她身上出现,他嘲讽自己,难道也相信一见钟情的感觉?
太俗了不是吗?
低俗的东西不该属于他,他生来就是高贵的王子,只配拥有最高雅的东西。
因为他身上留着一半王室贵族的鲜血,注定跟凡人不同。
“别担心,你说那个他,我根本不会认识,我想他应该属于城北,而我是半个英国人。”他身靠在白色三角架钢琴旁,温柔的沐浴海风。
韩英混血,国语说的这样好?蓝若溪鄙夷的望着他,“你父亲是韩国人?”
他听后笑出了声音,贝齿品白,混着蔷薇色的唇,“我父亲是中国人。”
那苏千美怎就确定他是韩国来的?
看出她的疑惑,苏沉奕不为动容的提醒道:“我记得那晚我给你说过,被你认定的朋友,不一定值得信赖;而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