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小仨儿略有点惊喜的仰头看向萧云鹤,“我娘……真地会看着我吗?她的腿也会好吗?”
“会,会的。”萧云鹤说得十分的肯定,微笑的看着小仨儿点头。旁边的村民们也跟着一起说:“是啊,小仨,会的。”
小仨儿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转眼看看躺在床上地娘。还是忍不住泪眼滂沱。萧云鹤让高固将小仨儿抱开了,那些村民们则是帮着收敛尸首,开始收拾一下这间房子,好做个灵堂出来。另外派出了两个人,到县镇上去买棺裹和寿衣等物。准备将小仨儿的母亲下葬。
萧云鹤怕小仨伤心过度,将他带出了家门外,对他说道:“小仨儿,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我九岁了。不过。我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了……”小仨儿摇着头说道,“我爹给我取了名字的,可没怎么叫过。因为我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可他们都死了。我是第三个,所以大家都叫我小仨儿。我娘也不识字,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该怎么萧云鹤点了点头,说道:“稍后我会去找里长他们,问清你的名字的。到时候,你家族谱上要用到这个名字地。不过,从今天起。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叫----房慈。慈祥的慈。意思就是,要让你永远记住你慈祥的母亲,知道吗?”
“房慈……母亲。一路看”小仨儿又有些伤感起来,红红的眼睛里又溢出了泪。认真的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会永远都记得我娘亲地!我叫房慈,要记得慈祥的娘亲!”
在村民们的帮助下,丧事很办了起来。小仨儿披麻戴孝祭奠亡母,像个大人一样一丝不苟十分地认真,让所有人感动不已。
萧云鹤念着自己还有许多的其他事情要办,也不能一直留在这里。于是将侍卫汪振南留了下来,等房慈办完了丧事,一起带他回汉王府。本来按照大齐律,双亲死后子女要丁忧守孝的,可房慈年纪还小不足十五岁成年,所以也不必受太多的限制。只要将她父母的灵牌也一起带在身边,就不会违备什么礼制了。而且他小小年纪,独在一人生活在乡村里,也着实令人不放心。
对于房慈这个孩子,萧云鹤除了喜欢他的孝顺懂事,也因为他是房玄龄的后人。房玄龄,当初就像是萧云鹤的左膀右臂一样,鞠躬尽瘁地辅佐了他一辈子,为开创贞观大齐的盛世,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连后人都钦佩的将他与杜如晦称之为房谋杜断,并列为贞观名相。可惜,自己那个顽劣不堪的孽女高阳,却给房家带来了这样地灾祸……
到如今,房家的后人却沦落到了这份境地,父亲战死母亲投井,只剩下一个孤零零地幼童,怎能让人不伤心怜悯。如果不将房慈这孩子培养成材,萧云鹤会觉得比愧疚,面对房玄龄的画像。
衙役捕和赶来帮忙的百姓们,都先行动身回华原县了。萧云鹤和武元衡等人,则是在小仨儿家里多耽误了一阵子,这时才准备动身启程。到了村口,却不料这里聚集了大批的百姓,全都跪倒于道路两旁,夹道欢送。萧云鹤和这些百姓们一一道别。
这时已值夕阳西下,萧云鹤勒马回缰,看了一眼这个笼罩在夕阳的彩光和绿树丛林中的村子,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叹。
武元衡依旧是白衣胜雪,一副书生打扮,静静的骑在马上,跟在萧云鹤身后。这时他说道:“汉王大人,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再到寒舍小叙片刻?”
“哦?”萧云鹤略略感觉有些意外,但马上微笑道,“当然好。难得伯苍发出邀请,我哪里还能拒绝?走吧,去华原!”说罢,萧云鹤一扬鞭,青骓马奋起铁蹄,飞跑上前。武元衡看着萧云鹤矫健的身影,略自微微一笑,轻喝一声挥出马鞭,紧跟而上。
高固这时呵呵的笑了起来,俱文珍今天没少受他的闷气,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个闷坛罐子,笑什么?”
“大人终于就要如愿得偿了,我能不笑么?”说罢也策马跟了上去。俱文珍却是满头雾水不知所云,和另外一名侍卫策马追了上去。
一个多时辰后。已日落天黑,众人终于到了华原。一行人依旧到了县衙后院,进到武元衡的私宅里。
“大人不如先请沐浴。”武元衡已经一改之前的轻傲与矜持,多了许多亲热而又谦恭,对萧云鹤说道,“连日劳累,着实辛苦了。”
“哦?也好。”萧云鹤看了自己身上。的确是十分的赃乱。满腿地泥水,身上也有了许多的汗味。于是到了浴室准备先洗个澡。俱文珍也拿来了萧云鹤换洗的衣物一起跟进来。
刚进到浴室里,萧云鹤却看到一名女子,正在往澡桶里倒热水,还一边不停的用手试手温。萧云鹤有些惊讶的轻唤了一声:“苏姑娘?”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千里行乞要找回父兄遗骸的女子----苏菲儿。
苏菲儿听到这一声唤,慌忙放下水桶跑到萧云鹤身前跪倒下来,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民女苏菲儿,拜见恩人汉王大人。千岁千千岁!”
“行了,起来。”萧云鹤托了她一下,然后说道。“怎么,从洛阳回来了吗?有什么消息没有?”
苏菲儿穿着一身粗布的衣服,左臂上戴着一条白孝,头发随意地挽起,和之前一样不施粉黛,却仍然不失文静与清丽。她低下头来轻摇了摇,说道:“找了一两日,全结果。军营里不让进去。洛阳的那些大衙门,是不搭理我们……”
“嗯,也不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