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立虽然是个穿越人士,但不太敢过于违反自然规律,表现的太过于与众不同。成天也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当然,是吃奶。也就是比一般的小孩早一点点会走路,表现的机灵一点点,这就把他那老子乐得是成天合不拢嘴。
一晃眼,已经是整整过去了一年,这一天,已经到了吴立满周岁的时候。现下正是乱世,吴立若是生在普通人家,吃都不一定能够吃饱,什么周岁满月的,还不就当个平常的日子过了。可这是吴家,吴立生下来就被封了个爵位,早上一个月吴家上下就在为吴立的满周做准备,这一日更是大宴宾客,就连汝阳王也亲自上门来祝贺。
这吴府之内宾客满堂,主桌上汝阳王坐在上首,相陪的都是大都有头有脸的王公贵族。山珍海味,美酒佳肴不要钱的流水般的端了上来,一盏盏空碟空碗撤了下去,宾客们排着队的来到主桌祝贺,只把这吴清一张脸喝的就像那关二爷似的。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这主角终于要上场了。只见两个下人抬上来一张桌子,上面摆了书本、兵器、算盘等等各式各样的东西,接着奶妈便抱了吴立来到桌前,将他放到了桌上。此时吴立心头正是郁闷无比,算上心理年龄,都是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了,今儿尽然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这么一回,真是苍天哪,大地啊,以后还怎么做人哪。抬头一看,却见吴清这大老粗正站在那殷切的盯着自己,那双眼睛里竟然流露出一丝的柔情,我的天哪,真是死了算了,被一个九尺大汉这么柔情的盯着,吴立立刻表示压力很大。
硬着头皮,吴立勉强爬到了桌子中间,小手捏起了一本论语扬了一扬。再看那吴清,仿佛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便跳到桌前,一把把吴立抱了起来,不住的用络腮胡子蹭吴立嫩嫩的小脸,边蹭便叫道:“我的好儿子哎,真是没叫你爹白疼你,以后肯定是个状元之才。”吴立听了心下暗自腹诽,吴清本人大字不识一个,平日里却爱附庸风雅,吴立才生下来半年就成天嚷嚷着要给他请个教书先生,完全就是把自己实现不了的梦想寄托在吴立身上。
“王爷慢走。”吴清一路将汝阳王送出了大门。
“吴清,就送到这里,今天是个难得的日子,你好好在家陪陪你的妻儿。”汝阳王出了门来便上了轿走了。
吴清弓着腰,站在门口目送着汝阳王的轿子远去,眼底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
天色渐晚,一家人吃过了晚饭说了会话,吴清夫妇便站起身来,王可儿从奶妈手中接过吴立说道:“王妈,这段时间你带着虎子太辛苦了,今天你就早点休息,我一个人来带就行了。”吴立才一岁,还没取大名,只有一个u名虎子。
夫妇二人带着吴立回到了后房,一入屋中吴清关上房门,插进门闩,仔细的听了听门外动静,和王可儿来到内房,放下门帘,向王可儿说道:“可儿,你先收拾一下,等到大家都睡下,我们就动身。”
“清哥,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我从小便生活在大都,这说走便要走,我还真有点放不下,爹爹他老人家年纪也已经不小了,我这一去,只怕此生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可儿,不要太担心了,王府之中奴仆如云,平时又有你哥哥在在面前尽孝,岳父他老人家不会有事的。唉,我也不想离开大都,但如今战火纷争,我身为汉人又怎能帮着朝廷对付自己的族人。自从三个月前我在大都碰到师兄,师兄给了我当头棒喝,我心里一直都难以平静。我是汉人,你是蒙人,我若是对付义军,我心难安,若是对付朝廷,又对不住你和岳父。我们这一去便走得远远的,一家三口找一处世外之地隐居,平平静静的过日子。蜀道艰难,四川向来和中原隔绝,免受战火纷扰,我们便先去那里,找个地方安定下来。”
渐渐的,吴府之中各处房间的灯火都已熄灭。吴清和王可儿二人换上了粗布衣服,吴清将吴立抱在怀中从后门出了院子,一路便向城南奔去。来到城墙之下,吴清把吴立系在胸前,施展大力金刚爪,手指抠住城砖的缝隙,蹭蹭蹭几下便上了城墙。当年吴清在江湖闯荡之时曾经得了个铁爪罗汉的绰号,罗汉是指他少林俗家弟子的身份,铁爪便是指他一身最得意的功夫。
到了城墙之上,吴清掏出一卷绳索,垂到城墙之下,王可儿接着绳索之力,几下也揉身上到墙上。王可儿出身将门,竟也是练就了一身不弱的功夫。夫妇二人出了城来,来到一处农户门外。吴清上前敲门轻声喊道:“陈大爷,陈大爷,开开门。”
不一会,屋内便亮起了昏黄的灯光,吱呀一声,大门开了过来,出来了一个驼背的老头:“张老爷,小老儿都按照你的吩咐办妥了,马车就在后边。”原来吴清早就做了准备,在城外买了一辆马车,但却没有告诉这老儿真名,以防万一。
二人跟着老头来到了屋后的院子,只见院中停着一辆乌蓬马车,已经套好。吴清掏出一锭银子给了老人道:“麻烦你了,陈大爷,这是剩下的银两,你收好。”老头笑眯眯的将银子收入怀中。连马带车加起来花了总共不到十两银子,吴清前后一共给了他三十两,以往一年也赚不到这多钱。
王可儿抱过吴立上了车,吴清斜着身子坐在前面,扬起马鞭,赶着马车,不一会,一家人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虎子,你看,那是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