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亲眼看到,将君怎么也接受不了眼前这个充满诡异的画面。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血鸦怕的东西?
血鸦一头黑色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似乎因为有些匆忙,连他常年用来固定发丝的红木簪子已经不知去向,留下那头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黑发。秀气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黑色眼眸,眼角微微上挑,右边眼角下的疤痕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让将君觉得这真是个妖孽。
可是这个妖孽现在却从屋顶上下来之后,就躲在将君身后,看着眼前那只如雪一样白的猫,眼里带着有些愤恨,半怒半怨:“别跟着我,烦死了,小心我杀了你。”
将君看了看眼前那个雪绒团一样的猫,这个熟悉的样子不是小白又是谁。它不是说不乐意给血鸦知道么?怎么现在主动去找这个臭乌鸦了,将君有些头疼,微微的揉着太阳穴,只是简单地说了几个字:“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
这个时候她可没心思来知道这两个人的事情,她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了,多管闲事什么的才不是她的作风。接下来的日子,她比谁都清楚,她要好好的学习法术,因为她觉得活着肯定比永远闭上眼强。
这个世界,谁也不能信,谁也不可靠。
血鸦难得没和将君吵架,只是有些气呼呼的说:“管好你的灵兽,别让他再来找我了,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说完就迅速的消失在了将君面前,留下了小白和将君。
小白似乎心情很不好,轻声的“呜喵”了一声,就窝在了将君的怀里。将君不知道小白为什么要去招惹血鸦,只是明白了,血鸦的本领和他的的吊儿郎当似乎丝毫没有关系,就拿刚才来说,血鸦已经出门了,作为学习了法术的她等他走了才发现人消失了,这个人若不是不经意露出来,她还在认为自己的感觉很敏锐,现在想起来真是可笑。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小白听:“太多我没想到,所以必须想的更加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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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起本来没事就喜欢休息或者发呆的将君,让周围的人都有些看不明白。也不知道她是受了什么刺激,每天除了学习法术就是和竹幽学习医术。
刚开始竹幽其实很不乐意,他一直对将君有些介意。可是将君每次用侍寝来威胁竹幽,而且效果特别明显,竹幽无奈也是开始教起来了她。只是竹幽感到很奇怪,世上见过他的女子,无一不犯花痴,就连将君当初第一次见他也是这样,可是这些日子里,将君不该问的绝对不多问,和医术无关的话题也不会多提及。
甚至她都不会多看他一眼,这让竹幽颇为有些不习惯。不过之后更是放心了起来,觉得将君似乎是真的对医术感兴趣,而对他没了什么想法。
竹幽没有教将君医术的时候,一般都在忙着和北凛下棋,他很喜欢北凛这个安静性子的人,而且北凛的病让他很有兴趣,有些事情也会研究一二。直到有一天北凛在无意中说起,将家三小姐还真是个有上进心的人的时候,竹幽才反应过来,原来足足快一个月,将君除了去探望生病里的月流岚,是没有在任何一个夫君的房间留宿的,似乎成亲当晚急着想进洞房的人不是她一样。
发现这个的不止是竹幽,其他的八位都有察觉,在吃早饭的桌子上,各自都是心照不宣。只是每日的早晨没有了将君的身影,饭桌上永远是血鸦和秋水痕的吵闹之声,偶尔还夹带萧佑的算盘之声,也很热闹。
竹幽第一次觉得,原来这样的生活,也是颇有意思的。
若不是那一日,竹幽绝对不会对将君刮目相看。
针灸是个技术活,稍微错了一个穴脉或者一点点位子,出来的效果就会不一样。比如他无意说可以让将君的经脉都好起来,将君就兴致勃勃的接受了他说针灸的提议。
他刚开始很讨厌这个女人,所以下针的位子虽然都是正确的,却比任何穴位都疼上千倍万倍,可是将君除了忍耐,愣是半声也没吭出气来。
他当时还以为自己下针下错了位子,好奇的问:“不疼?”
那个时候将君才齿牙咧嘴的说:“不疼才怪啊,疼死老子了。”
他继续问:“为什么不叫出来。”
将君的额头上冒着冷汗,眼里却是一片坚定的神情:“叫出来就能不疼么?啧,叫出来能不疼我就叫,不然干嘛白费力气。”
那个时候他知道,原来自己的下针是没有下错位子的,她真的是疼,可是她说的也没错,喊出来只会让自己更累,喊出来也不会减轻针灸给她来带来的痛。所以她干脆咬着牙,不让自己吭出半分声音。
突然间,竹幽觉得,他没有了戏弄她的心思。
可是实际上竹幽打的什么心思将君无比的清楚,这里的每个男的肯定都不喜欢她,却又无可奈何的必须的呆在她身边。所以竹幽提出要针灸的时候,将君就知道,那肯定是无比痛苦的过程,可是若不去医治好这一身废掉的经脉,那么她以后谈什么来说独立?
疼,真的很疼。每一针下去几乎都是戳到了骨髓里的那种滋味,她真的有些忍不住想大声哭喊起来,甚至有些想站起来骂竹幽变态的冲动。可是她的理智也告诉她,这样的后果无非就是让竹幽耻笑她,而她也失去了这个机会。
每天低声下气的来跟竹幽学习医术,现在又让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