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无所谓的。只怕你之前的主子不是这么想的。”林若清起身走到卧室,从床头摸出一把匕首和一卷画轴。花奴脸上惨白,脱口问道:“你从哪里找到的?”

她认得这是顾南枝的匕首,而那画,却是小姐自己画的画像。即便她是贴身伺候的丫鬟,也没有见过那画上的东西,可是每每看到小姐一个人躲在房里展开画像一遍遍温柔的抚摸,以及凝视画像时眉眼上的喜悦和瞳眸中的无奈,她想,那上面一定是小姐很重要的人。此时,林若清漫不经心展开画轴,随着卷轴展开,一个俊美男子的飘逸的背影赫然出现在面前,画中背影却是漫天大雪,零星点缀着几支枯槁的树木。画的意境虽美,就连林若清这种画的外行也能看出其中的萧条意味。

“为什么不画个正脸,谁知道这人是谁啊。”花奴脸色的震惊和林若清的不以为然形成强烈反差,此时她宛如被雷劈了般呆呆的盯着那画像,口里忍不住惊呼出声:“这人...这人是大少爷吗?”

“啊?”林若清连忙查看令花奴震惊的地方,却是那画上衣角处一块玉状的东西。

花奴镇定下来勉强说道:“这个,这个花纹我不会看错,这是少爷十岁生辰时老祖宗请最好的玉匠打的,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两块。”

“那会不会是另外一块?”林若清问道。

花奴已经从玉匣子里取出一块色泽斑斓的美玉出来:“另外一块在这儿呢。”

林若清连忙接在手中,只见这块玉周身澄明,隐隐含着幽蓝色,上面还刻着许多奇形怪状的花纹,煞是好看,她拿来和那画对比,果然一模一样。

“呵,我还以为这人是顾南枝,没想到竟然是林芸。”林若清失笑道。

luàn_lún两字已经在两女脑海里越发清晰起来。

这个事实明显是任何人都接受不了的。两人惊恐的对望,半晌才慢慢镇定下来。

“不,不,小姐不是这种人。”倒是花奴依旧在慌乱的解释道。

林若清奇怪的瞅了她一眼,说道:“感情之事很说的。”

“不,我相信,小姐绝对不是那种人。”花奴目光肯定。

“那这个怎么说呢?”林若清指着画和玉佩说道。

“这...”花奴只是略微迟疑,立即肯定的说道,“我想肯定是有别的人,大少爷将玉佩送人了也说不定。”

林若清看了一眼这般护主的丫鬟,略点头,说道:“我们这就去林芸那里。”

花奴沉吟了一会儿,麻利的收拾好画像,便和林若清一起往林芸的房里去。

如今是白天,林芸却是刚刚出去和人谈生意去了。林若清去的时候,院子里严严实实摆满家具,侍女沉香正站在屋檐下指挥下人将那些家具一个个打开,在日头下曝晒。

“嫂子呢?”林若清问道。

沉香见到林若清,慌忙迎上来,迭声说道:“少夫人正在屋里呢。奴婢这就给您通报一声。”

林若清刚要抬上前的脚连忙收了回来,含笑说道:“你这忙着呢。就不用了。我只是略逛逛,改日再来吧。”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沉香像是松了一口气。

这边林若清走得飞快,像是脚上生了翅膀一般,花奴不解,眼看周围有其他来往的侍女们,也不敢开口问,只是赶忙追上去林若清。走到没人的地方,才喘着气说道:“你走怎么快做什么?刚刚怎么突然就不进去了?即便大少爷不在,大少奶奶也是应该知道的。你应该去问她。”

“你这傻丫头。那屋子里有男人。”林若清只是戳了花奴的额头道。

“什么?”花奴吃惊的叫起来,又警觉的压低声音,捂着嘴巴问道,“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她想了想,随即摇摇头道:“你必然是在胡说。”

“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天天怎么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林若清见她脸颊绯红,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随即戳了一下她的光洁的额头。

花奴捂着额头,倒是不服气:“那你说,这内院哪有除大少爷以外的男人,大少奶奶关着门和男人独自相处,这不是偷汉子是什么?”

林若清听了这话眉头一皱,不禁说道:“你家主子天天拿着兄长的画像看,不是代表她喜欢自家兄长吗?是不是是luàn_lún,你却觉得我是在侮辱她。如今,我只是说了大奶奶房里有男人,你就直言不讳说她在偷汉子。女人最重要的是贞洁,你主子死了,以后她的恩怨情仇都由我来承接,可你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去拿别人的贞洁开玩笑就是不对。更何况,我只是说她房里有男人,可是我没有说,大少奶奶在哭。并且那房里不止一个男人,似乎有三个。你怎么说?难道她那么有本事一口气找了三个男人?”

花奴从来不知道林若清有这等口才,目瞪口呆看着她。反倒是林若清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顿时觉得口干舌燥,正好看见那边回廊处有一个石凳子,便向花奴招手道:“送一杯茶过来。我先去那边等你。”

花奴原本以为她生气了,但是看到她脸色平和,随然放心下来,“你就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过来”,说着就匆忙离去。

林若清这才深深呼出一口气,放松下心情,数着栏杆的个数缓缓走过去。如今天气不算冷,百花却没有开放,梅花尤未谢净,露出惨败的枯枝,唯独一旁竖立着的奇形怪状的小树倒是极其茂盛。远处此起彼伏的亭台楼阁,映衬在西天艳如蜀锦的晚霞更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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