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脱力的感觉从体内涌出来,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但是她却知道,这个地方不能久待,她必须在那两个人发现她之前将自己藏起来,才要挣扎着站起来,然而头上又是一阵眩晕,又是昏迷了过去。
然而昏迷之前她看得清楚,这次却是落到一个人的怀抱当中。
她能闻到他身上带着的浓浓的血腥味。
会是谁呢?
虽然这样问,心里头却是拔凉拔凉的。
那个脾气暴躁的人,会不会是想到更加残忍的法子折磨自己的法子了?
不过她来不及多想,就陷入一片黑暗当中。而这一次,连梦都没有。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却是疼得龇牙咧嘴,身上一片片火辣辣的直抽气。随意动一下牵引着周身都疼。
这次却是在个简陋的小房子里,头顶上那个冰蛋不见了,换了一副半旧不新的帐子。
目光转了转,打量了房里的摆设,却是一张板凳,一张木桌。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林辰却是知道,自己从那个诡异的地方出来了。
怎么出来的?
肯定是被那个带着面巾脾气暴躁的人带出的。
可是他救自己,还给自己包扎是做什么?
林辰喉咙中干渴着。想喝水,但是桌子上连个茶盏都没有。
她挣扎着起来,才发现自己被绑成了木乃伊的模样。这种包扎技术看起来很专业。
身上的血窟窿虽然疼得厉害,但是从伤口处却感受到一阵清清凉凉的感觉,大抵是包扎了什么草药。
这个发现令她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在她愣神期间,门口处传来脚步声,果真是那个黑衣人,依旧是蒙着面巾,手中却端着一个缺了口的青瓷碗。里面装着黏糊糊的东西。似乎是吃食。
林辰正好抬头看他。和他目光对视。
黑衣人有些奇怪,一般人见到自己,都会害怕,可是这人见到自己怎么眼睛一丝波动都没有,眼瞳中只是带着一丝诧异。似乎对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感到诧异一样。
黑衣人眉间一跳,似乎感觉到面前这个女人当真是迷糊了,这里可是自己的家。
其实林辰诧异的并非黑衣人为什么出现在,而是诧异为什么他手中端着一个青瓷碗。
这个世界上的男子极其自以为是,一般都不屑计较俗物。而这俗物就是人们口里说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林辰不是不害怕,而是来不及害怕。她后脑勺沉闷闷的疼着。反应也慢了一拍。
对于自己所处的境地还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黑衣人到底是个自然熟的,不由分手坐到她身边,直径捏开她的口往她嘴里灌这浆糊糊的东西。
这种行为和强盗劫匪没什么区别。
林辰都没有反应过来。呛得难受,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猛地将他手一推,开始窝着胸口咳嗽。这一咳,原本昏沉沉的脑袋更加不清楚了。
黑衣人的恼火是感受得到的。可惜林辰后知后觉。等她看到那黑衣人身上的粥,她脑际一阵眩晕,像是为了逃避责任似的眼不见为净,直直的往后倒了下去。
黑衣人恨不得一掌将这女人捏死,但是看到她惨白着的小脸,心里头不由自主的一颤。举起的手却是放下来。
他盯着床上的人极久。半会儿才眼神一眯,撂着袍子走了出去。
这一走,连天都安静下来。
林辰再次在这个小屋子醒过来时。天边已经闪着几个星子。她从摊开的大门和窗户看到外头堆着薄雪的石头和峰峦,一些光秃秃的树干停着耸着肩膀的灰色麻雀。这里的视野很宽。可以看到远处此起彼伏的小小的村庄,以及村庄上头飘着的蛋青色的炊烟。
是个好天气呢!
林辰也不知道从公主府到现在过了多长时间,但是她却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是安全的。
若是那个黑衣人要杀自己,应该早就杀了。既然留着自己,必然代表绕过自己了。
她睡了很长时间。因为背上有伤,都是趴在床上的,此时爬起来,显出一种雍容的姿态。这才发现,身上的原本的衣服已经换了,里头被白绑带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在这层绷带外头套着一件宽松细滑的宽袖长袍。
她脸颊上一红。看着自己干净的手和脚,竟然垂下来似乎还带着药香味的头发。用脚趾头也知道是叫人换了衣服,说不定还被人看了全身。
可是好歹是捡回了一条命。
林辰不是那种被人看了身子就以死明志的蠢女人,事有缓急,若是为了性命,这点牺牲还是必须的。也就不想这件事。
黑衣人觉察到房里的人醒了,看了一眼,却见到床上的人只是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发呆,并无任何举动。紧接着她开始打量四周,似乎很是焦急的模样。
这举动在黑衣人看来,似乎是想在找碰壁的柱子。
他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满,还以为是不一样的女子,竟然也和那些头发长见识短的蠢女人一样。只不过替你换了一身衣服,又没有做别的事,竟然就要寻死觅活的。难不成真的在为死去的丈夫守着贞洁?
心头想着,目光中的人却是动了,似乎露出一种决然的神情,虽然因为周身的伤口牵扯得难受,但动作却是利索果断的,似乎有寻死的冲劲。
他有些气恼,似乎有些不甘心。女人的身子即便是送给自己,自己也是不屑看的。这女人竟然为了这事要寻死!心里头泛起无尽的不满,就要狠狠的抓起这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