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这样护着他?”古维镛盯着古雅,问道。
古雅垂着头,悠悠道:“因为他是爹爹的儿子,是我的弟弟。”
古维镛一怔,古楠的眼睛也颤了颤,他不由地仰头看向古雅,却看到了古雅那微微苍白的侧脸,柔美中带着坚毅,耳上的碧玉耳坠一晃一晃的,映着她雪白的脖子上那道刚才被鞭子打出的粗粗的红痕,带着几分凄艳之美,古楠只觉得内心的某个角落,被人轻轻地触动了。
周围的空气有些沉重,也不知过了多久,古维镛终于向说道:“先将这畜生带下去!”
众人一听,紧绷着的心这才松了下来,而古楠因着重伤,终于撑不下昏了过去,古雅顺势扶住了古楠,而周夫人早已泪流满面地爬了起来,从古雅手中将古楠扶了起来,又急忙将下人进来帮忙,于是古楠很快便被再了下去,周夫人向离开这厅堂之前,回头看了古雅一眼,那双早已哭红的眼睛里,隐隐约约地,似含着一丝感激之色。
古雅看着下人们慌慌忙忙地将古楠等人带了下去,她心里也是着急,正想跟着去看看时,古维镛忽然向古雅道:“雅儿,你留下。”
古雅微微一怔,看了看古维镛,然后默默地留了下来,心里有些紧张。
待屋子里的人都散了后,古维镛坐在上首的紫檀木椅上,古雅默默地立在厅堂的天中央,而古维镛的心腹家将刘寒初则恭恭敬敬地立在古维镛的身后。古维镛又让刘寒初先退了下去,且让古雅坐了,古维镛的声音波澜不兴,是以古雅忐忑不安地坐了下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打楠儿吗?”古维镛抬眼看着一侧的古雅,说道。
古雅摇了摇头,道:“雅儿不知。”
古维镛眼里闪过一丝凌厉之色,声音冷了几分,道:“昨天楠儿彻夜未归,今天一早,荆王府的人便将楠儿送了回来。”
古雅吃了一惊,不由地抬起头看向古维镛,疑惑道:“荆王府的人?”
古维镛将茶盏重重地往桌上一搁,脸上横出几丝怒容,道:“这个畜生!竟然溜到荆王府去私会荆王宇文欧的小妾!后被侍卫捉奸在床,今天一早被荆王府的人五花大绑绑了回来!这个畜生!叫我颜面何存!”
古雅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古楠……竟然敢跑到荆王府去和荆王的小妾私通!他怎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这些日子古维镛不时会与古雅提起朝上之事,所以古雅知道,如今朝廷的形式里有两股势均力敌的对抗势力,一个以骠骑大将军古维镛为首的亲古党,而一派则是以宰相文都为首的亲文党。所以古维镛与宰相文都算是政治上的对头,而据现在的形式,皇上宇文珏对古维镛颇为忌讳,所以这一段时间里,皇上宇文珏有意地疏远了入主后/宫的古维镛的妹妹古思蓉蓉昭仪,而亲近了亲文党里的卫若一的女儿卫菁菁佳妃娘娘,暂时上,亲文党似乎占了上风,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古维镛一面要打消皇上的顾忌,一面又要防着亲文党的明枪暗箭。
在这样的情况下,古楠竟然去招惹荆王的小妾!他怎地如此糊涂?!这不是将古维镛往风头上推吗?难怪古维镛这般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