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垂下眼帘,袖里一直紧紧握着的手,忽然松开。
刘寒初所看的方向正是古雅的身后,这里站着两个丫头,凌铃铃与珍珍。
那么刘寒初在看谁呢?在大家的心里,自然是以为是凌铃铃……
就在众人茫然不解的时候,站在凌铃铃身边的珍珍,突然从他们身后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了古维镛等人面前跪了下来,带着惶恐不安道:“回大老爷,珍珍该死,刘将军……珍珍……去岁刘将军在一群歹徒手里救下珍珍时,珍珍就爱上了刘将军……”
因今天的令人惊讶的事情已有些多了,所以看到珍珍出来承认与刘寒初之间的事情时,众人倒也不惊讶,只是微微感叹。倒是古雅一脸震惊,凌铃铃好奇之余,又觉得有趣,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
刘寒初也惊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珍珍,珍珍这个举动……无疑是承认了刚才刘寒初所说的意中人就是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虽与珍珍关系一直很好,但他到底没有想过男女之情,与她之间的关系也仅限于朋友之间,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在这时候站出来。
古维镛哈哈一笑,对跪在地面的珍珍说道:“你抬起头来。”
珍珍惶恐地抬起头来,古维镛见她面目清秀和婉,也是个标致可人的丫头,虽不及凌铃铃,却也有十分颜色,当下点了点头,笑着对刘寒初问道:“寒初,这就是你的意中人?”
这声音将仍然惊疑中的刘寒初的神思拉了回来,虽然茫然不解,但现在刘寒初已骑虎难下了。如果要成全凌铃铃与古枫,那么他就要有个“意中人”。如今珍珍既然站出来了,无疑也恰好解了刘寒初的这个难题,虽有些对不住她,刘寒初也只得回道:“是。”
古维镛笑着向王夫人道:“弟妹,原来他早已有主见了,我们都还不知,也多亏了你,我才知道原来寒初还藏了这样一件事情。”
王夫人脸色不太好看,可也只得勉强陪笑道:“大伯说得甚是。”
古维镛今日心情大好,也做了个顺水人情。答应将珍珍许给刘寒初。其间古维镛还问了古雅的意思,这珍珍到底是古雅的丫头,古雅心里有些乱。她的目光分明在刘寒初与珍珍脸上一转,事情既然发展到了这地步,也是他们的缘分了,虽说有些无可奈何,但……也只能这样了。于是古雅也微笑着道:“我原也不知珍珍之事,也是我的疏忽了。既然有爹爹为她做主,那也是她的福气,我自然是为珍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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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园子里看戏回来后,天色已然很晚了,凌铃铃一进零星小筑。浑似变了个人般,比古雅还先冲入屋子里,捞着桌面上的茶壶就往杯子里倒起茶来。连喝了两口茶后,凌铃铃便懒洋洋地跑到靠墙摆放的美人榻上,倒在上面休息着。
古雅和珍珍走到屋子里时,凌铃铃已歪在塌上了,玩着自己的头发。又瞥了一眼走到屋子里,在桌边缓缓坐下的古雅。再看向珍珍,绞着自己的头发,笑道:“珍珍,恭喜你啊。”
珍珍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凌铃铃,什么也没有说,便转身往内屋去帮古雅收拾东西去了。古雅本想叫住珍珍,可看着地珍珍落寞的背影,那刚刚提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由得珍珍下去了。
“怎么了?珍珍?你不是一直喜欢着寒初哥哥吗?”凌铃铃好奇地说着,随手一伸拿过几案上的碟子里的梨子,塞在嘴里就咬了一口。
古雅走到凌铃铃的身边坐了下来,沿着这红木美人榻而坐着,回头看着凌铃铃那满不在乎的模样,道:“珍珍心情不太好,你又何必这样说?”
凌铃铃将嘴里的梨咽了下去,好奇地看着古雅,说道:“心情不太好?师姐,你可别告诉我珍珍不喜欢寒初哥哥,现在大老爷允了他们的婚事,珍珍心情反而不好了?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
古雅知道再与凌铃铃解释也是徒劳,便也不再解释,刘寒初与珍珍的事情可慢慢说,倒是凌铃铃的事情,古雅终也放心不下。今天从王夫人的态度来看,王夫人定是已经发现了凌铃铃与古枫之间的事情,才会做媒让凌铃铃嫁与刘寒初的。
若果是如此,那可就麻烦了。
但据今日老夫人的态度来看,老夫人对凌铃铃甚是喜欢,且老夫人似有让凌铃铃做古枫偏房之意,倘若要成就古枫与凌铃铃的婚事,那就要在老夫人那里下手。
如果古雅在府里帮助凌铃铃还好,偏偏现在古雅就要离开了,该怎么办呢?
古雅就坐在塌上将今日之事一一分析与凌铃铃听,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与疑虑。凌铃铃脸上没有害怕之色,她任古雅说着,自己只顾吃着手里的梨,吃完了一个梨后,她拿着帕子擦了擦嘴与手,含糊地说道:“师姐,按理说呢,我本就是来找你的,若是你去那什么玉林寺,我自然也是跟着去那玉林寺里。我可不会一个人留在这里,但现在嘛……”
说到这里,凌铃铃冲着古雅甜甜一笑,道:“现在嘛,我也还是可以留在这里的。”
古雅“哦”了一声,道:“为什么?”
凌铃铃坐塌上坐起身来,不假思索地说道:“因为枫哥哥啊。枫哥哥不是在这里吗?”
古雅心里微微一动,看着凌铃铃那笑盈盈的脸,忽然问道:“铃铃,你当真很喜欢二哥?”
凌铃铃“噗哧”一笑,道:“好吧,铃铃呢,最爱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