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姑娘。”见珍珍走来,刘寒初便礼貌地先打了个招呼。
珍珍笑着答道:“刘将军。你这是从哪里回来?”
刘寒初道:“从外面回来。”
珍珍的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刘寒初用白布条裹住的右手,珍珍有些诧异,问道:“刘将军,你受伤了?”
刘寒初知道她问的是他手上的伤,便说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说着刘寒初又似想起了什么,他看了看珍珍,忽然问道:“珍珍姑娘,你说会不会有人偷铃铛?”
“偷铃铛?”珍珍错愕地瞧着刘寒初,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样的问题?刘寒初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这两天他都是怪怪的,又是买糖,又是处理私事,现在又问是不是有会偷铃铛?珍珍心里有些疑惑,可见刘寒初表情认真,她也不多问,便笑着说道,“我只知道有个人捂着自己的耳朵去偷挂在别人挂在屋檐下的铃铛,不幸被人捉住。”
刘寒初知道珍珍说的是掩耳盗铃的故事。
其实他也注意到了他的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傻,但他也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并没有期待珍珍会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哪知珍珍却说了一句让刘寒初惊讶不已的话来。
只听珍珍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回忆似的说道:“偷铃铛的我只知道这么一个,不过掉铃铛的,我也知道一个。前些日子听小姐说起,陈家小姐手腕上的小金铃就掉了。听说还是在街上走着得不小心掉的。”
刘寒初诧异道:“你是说陈小姐的铃铛是前些日子在街上掉的?”
珍珍点了点头,她记得古雅是这样对珍珍说的,那时珍珍还在感叹,似铃铛这样的东西如果突然掉了,定会被察觉。而陈家小姐竟然将铃铛都弄掉了,可见陈家小姐那时的失魂落魄。
而刘寒初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前些日子陈家小姐在街上掉了一串金铃,而凌姑娘又说她的金铃是偷来的,这样看来凌姑娘所偷的那铃铛恰好就是陈家小姐时时刻刻戴着的铃铛。陈小姐也是个身手不错的人,但这凌姑娘灵活之极,若凌姑娘铁定了心要去偷陈小姐的铃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何况近来陈小姐心里因为二少爷的事情郁郁寡欢,凌姑娘得手的机会就更大了……
这样看来他还真是的误会凌儿了……
刘寒初不由地回头向凌儿所住的四等丫头房舍的方向望了去,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珍珍见刘寒初脸上似有一丝惘然,这更是奇了。刘寒初怎么会如此?她从前认识的刘寒初从不这样的。
“刘将军在想些什么?”珍珍好奇地问道。
刘寒初回过神来,不由地收回了目光,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珍珍满心疑惑。可到底不好问,只得离开了。
回到零星小筑时,古雅已从外面回来了。
此时此刻古雅正坐在妆台前一个人静静的梳着头发,她那双清丽的眼睛温和的看着镜子里的影像,看着看着。唇边就逸出一丝浅浅淡淡的微笑。就连珍珍从外面走进来,古雅也没有注意到。
小姐什么时候这么臭美了?
珍珍看着古雅的背影,轻轻地走到了古雅的背后,看了看古雅的脸,又看了看那面镜子。此时古雅正在出神地想着什么,就连珍珍来了她也没有注意到。
“小姐?”见古雅这失常的样子了。珍珍不由地唤了她一声。
她不过是轻轻地唤了古雅一声,哪知古雅竟吓了一大跳,霍然地抬头。见是珍珍,又松了口气,说道:“原来是你。”
珍珍现在当真是一头雾水,说道:“自然是我,小姐在想些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古雅脸上有些尴尬,用梳子随便梳了下鬓发。掩饰似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好像长白头发了,一不留神得看得入了神。”
长白头发?珍珍不敢相信地看着古雅那头漆黑如夜的长发,这叫白发头?小姐的眼睛有问题还是……珍珍转念一想,似想起了什么,今天小姐是和石公子一起从外面回来的……难道……珍珍心里不由地觉得好笑,脸上却不动声色,说道:“小姐,怎么你看到自己长白头发了,脸上却是这样沉醉?难道你喜欢白头发?”
古雅一听,知道自己的话露了破绽,不免尴尬,也不再说话,将梳子摆放在妆台上,人就起身走到自己的琴桌前。回想起石城月那清幽的箫声,古雅脸上就微微一笑,重新将琴摆好,弹了几个清泠的音出来。古雅今天的态度真是与平时大异,珍珍不由地叹了口气,又想起刘寒初来,这两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每一个人都怪怪的?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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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古雅正在屋子里作画,珍珍在古雅的身边研墨,古雅看着自己笔下的画,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古雅画的是幅马啼踏春图,着墨颇浅,意态自成,别有一番韵味。
平日里古雅画的最多的便是墨莲图,这日忽然画起马来了,珍珍想起那日石城月来找古雅去骑马,自那以后古雅的心情似乎一直很好。
如此,再猜不到古雅的心思,那可就当真是迟钝了。
珍珍看着古雅唇边浅浅的笑意,似意识到了什么,脸上也不由地一笑,她瞧着古雅笔下的马,笑道:“小姐,你忽然马画,是不是想去骑马了?”
古雅继续画着她的画,说道:“秋高气爽的,出去骑骑马不好么?”
珍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