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魑看着床上安静的奚楚,自那日奚楚被魅惑带走之后,离魑也离开摩天楼,一路上都在告诉自己奚楚只是一个猜谜者只要隔些日子不见,离魑就可以将奚楚忘得一干二净。离魑在自己的竹溪苑窝了很久,可是每到一处就会出现奚楚的影子,尤其是奚楚曾经住过的房间,离魑总是能够呆呆的看着那间房子好久好久……最后离魑不得不去找魔痴在她那里住着,但是依旧隔绝不了奚楚的讯息,魔痴告诉离魑奚楚所发生的一切,包括要魍魉为她布置喜堂的事情。离魑整个人犹如被倒挂在树上一般,内心翻滚着不舒服,直到见到奚楚那个上窜下跳的心才平静了下来,奚楚的脸有安神的作用把!离魑如是想着。
“你怎么在这里?”睁开眼看到离魑,奚楚有些不太适应的问道,
“来看看你还活着没有!”离魑不以为然的答道,语气之中都是满不在乎的味道,
“哦!”奚楚应了一声,起身下床,看了一会儿躺在旁边矮塌之上的幻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又走到桌子旁边拿起针线,似乎离魑并不存在,
“喂!你放这么个骇人的东西在你房间,你不觉得阴冷?”离魑看了一眼成为冰雕的幻醒走到奚楚旁边坐下问道,
奚楚放下手中的针线看着离魑,“他是我的夫君!待在这里不应该吗?”冷声反问着离魑,
离魑看着奚楚,整张面孔之上没有一丝的喜悦之色,除了眼角出有些扭曲的坚定,全然没有做新娘的那种溢于言表的快乐。奚楚对幻醒的不是爱而是一种必须兑现的承诺。那日满脸幸福的奚楚是对着魅惑的,而现在的奚楚是不快乐的。“奚楚…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奚楚没有说话而是拿起衣料和针线继续昨天的缝制,凌迟般的痛楚让奚楚的手不住的颤抖。纤细的针尖刺进奚楚的手指,一滴殷红而耀眼的血珠滴落在大红色的衣料之上晕成一朵妖艳的梅花,惊艳着离魑的眼眸,
“奚楚!”离魑抓住奚楚的手,奚楚眼眸之中那种直达心底的痛楚让离魑心惊,
“没事!”奚楚拿回自己的手,继续缝制,每缝一针就如在刀锋之上走过,手不断的剧烈颤抖,额头的汗珠也一颗颗的砸落。砸在离魑的心里,
奚楚越来越痛苦的神情让离魑想到了什么,‘蛊心!’离魑的眸色一凛。急忙拉住奚楚的手不让她在继续缝制手中的喜服!“奚楚,你不可以再做了!”离魑声音冷硬的说道,
“为什么?这是我自己的红妆,我要亲手缝制!”奚楚的眼中有着不可动摇的倔强,
“你被魅惑施了蛊心。你再做下去!随时都会被痛楚折磨的丧命!”离魑看着奚楚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日魅惑给奚楚施下蛊心目的就是不允许奚楚为别的男人动心,用自己的意念控制着奚楚的心,如若有违奚楚便会遭受刻骨如髓的痛楚。
“蛊心?”奚楚对这个第一次听到的名词有些不解,魅惑是什么时候在自己身上施下的呢?
“蛊心是我们独有的蛊术,我们每个人只有一个。它是合我们四人之力配以每个人的意念练就而成,它能够以我们的意念控制一个人的心,做一些受控的人不愿做的事情!那日魅惑在摩天楼将你救下便在你的身上施下他的蛊心!”
“受控的人会做那些事情?包括烧杀抢掠?”
“不仅如此。还包括自伤和伤害受控之人最亲近的人!不过蛊心只对爱上施蛊之人的人有效,爱的愈甚痛越强烈,施蛊之人的控制能力愈强!”
“哦!”奚楚不再说话,而是拿起桌子上的针线又开始缝制,如果这份痛楚能抵得上魅惑给奚楚的伤的话。痛又何妨?
离魑看着眸色冰冷,寒意直指眼底的奚楚。剧烈颤抖的双手一针一针缝制着手中的衣物,瘦削的肩膀因为剧烈的痛楚颤抖着,手上显现出一条一条淡绿色的青筋,水蓝色的长裙不一会儿便被汗水浸湿,一滴红色的眼泪从奚楚的眼角坠落,像一颗晶莹剔透的红玛瑙砸落在正在缝制的喜服之上,那一抹刺眼的红色也刺进离魑的心里,
“不要再做了!”离魑蓦地抓起奚楚手中的喜服扔在地上厉声说道,
奚楚不说话,缓缓的将丢在地上的喜服捡起来,放回桌子上,“我说不要再做了!你听不到吗?”离魑紧紧抓住奚楚拿起针线的手几乎是吼着说道,“奚楚,你是个傻子吗?你不会反抗吗?你不知道什么是痛吗?奚楚你究竟是不是个人?嗯?你不会选择让自己好过的方式吗?那个神采奕奕、连斗嘴都不会受一点委屈的奚楚哪里去了?”
奚楚看着离魑,心中竟是无比的悲哀,“是谁逼我至此?”眼眸中满是清冷的看着离魑,
离魑一怔,眼前的奚楚竟是这样的一句话这样简单而明晰的说出作为一个玩物的悲哀,没有一步是奚楚可以选择的,自己参与设计的谜题每一步都恰到好处的将奚楚圈固在其中,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参与这样的猜谜游戏,对于那些猜谜者离魑一直抱着戏耍小丑的姿态,从未考虑过那些人的感受,因为自己是那样的高高在上,根本不需要去顾及那些三生有幸才成为自己玩物的凡人的感受。直到遇见奚楚,听到这样简单的一句话,离魑才有所恍悟……,
奚楚不再理会离魑依旧做着自己要做的事情,
“我说你不要再做了!你不爱幻醒!为什么还要去受这份痛楚?”离魑几乎是蛮横的拽着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