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说您和他很谈得来,很有缘吗?我想程先生会很愿意帮我这个忙的。”
“好吧,我一定将您的话捎到。”
“有劳程先生了。”
“您客气了,告辞。”
望着他稳重而挺拔的背影,我知道,我和他各自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角色里,一个是矜持有度的女掌家,一个是彬彬有礼的私塾先生。但是,刚才程志武在览翠亭里说的话,讲的故事,以及那一瞬间的安全感,已经深深的留在了我的心里。
我期盼,他描述的光明,我渴望,他眼里的坚定,我祈祷,我也能如他一般对未来充满希望。
玉府私塾程志武的卧室,程志武和玉明分别谨慎的观察了门窗外的动静,并将窗户关好,将门留出一条缝隙。两个人都没有发现异样,放心的来到屋子中央。
玉明坐在八仙桌边的椅子上,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有些心虚,希望这次会面能快些结束。但是,程志武似乎没有感受到玉明焦躁的情绪,他反背着双手,站立在屋子的中央,背对着玉明,一言不发。
时间,如同夏日晚膳后,在惬意的凉风里散步的老人一般,不急不慌悠闲的走着。玉明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他悄悄的咽了一口吐沫,轻声而小心的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默,
“先生,您找我来,有事吗?”
“我在等,你的解释。”
“我不想解释。”
“胡闹!”
程志武依然背对着玉明,大手结结实实的拍在面前的条案上,发出厚重而沉闷的一声“啪”,屋子里的空气和浮尘仿佛都随着抖动了一下。
玉明别过脸,很委屈。他想不通,他没有做错,为什么要他解释!程志武很快的稳定了情绪,转过身子,走到玉明的面前,坐了下来,目光平静,态度和蔼的看着一脸倔强的玉明。程志武的心里明白,此事不能强压,还是要将道理讲讲清楚,
“我问你,你是谁?为什么到这儿来?”
玉明从椅子上站起来,站了个标准的军姿,面无表情,语气坚定,声调压低,但,吐字清晰,
“我是玉明,为了完成任务而来。”
程志武也站起来,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站立在玉明的面前,声音舒缓,语气铿锵,神情温和平淡,
“你是战士,为了让战友减少伤亡而来。”
玉明浑身一松,蹙着眉头,满脸困惑,语气迟缓,
“我不明白,我做错了吗?”
程志武重新坐回椅子里,挥了挥手,示意玉明也坐下,他尽量的使声音听上去不带任何个人的感**彩,平静平和平淡,
“玉玲珑到底是不是汉奸,在如此特殊的环境下,我希望你能用自己的眼睛认真的去看,用自己的大脑冷静的思考,我希望你能得出一个客观的结论。”
“假如,她是呢?”
“假如她不是呢?”
玉明低下头,眉头皱得更紧了,伏在桌子上的手握成了拳头,是啊!如果她不是呢?他并没有发现玉玲珑助纣为虐,没有看见玉玲珑横行乡里,而且,至今为止,玉玲珑的手里也没有血债。
难道,他真的错了吗?或许,是他过于执着,而忽略了一些近在眼前的事实。程志武敏感的察觉到了玉明的心理变化,他打算再多给玉明一些思考的空间,他转换了话题,
“我想,你对任务的本身已经很了解了,但是,任务的意义呢?你有没有认真的想过,仔细的分析过?”
“任务的意义?”
玉明抬起头,看着程志武,态度坦率而真诚。程志武微笑着继续说下去,
“北平城里的物资和人员都需要一个通道,输送出去。虽然,我们现在已经建立了这样一个通道,但是,如果无法保证通道的畅通,那么,后果会怎样?”
“物资出不去,前方会更加困难。人员出不去,就会有生命危险。”
“玉明,你是战士,你不能感情用事,更加不能任性妄为。”
“难道,没有她,我们就完不成任务吗?”
“如果能将她争取过来,会使我们更好的完成任务。那样,会减少很多伤亡。”
“争取她,您有把握吗?”
“我试探过,可能性很大。”
玉明沉默了片刻,然后,目光明亮,神情坦率的看着程志武,“我保证,今后一定服从命令,不再自作主张。”
他站起来,眉头舒展,态度平和,如释重负。程志武也站起来,轻轻的拍了拍玉明的肩膀,
“我相信,你会成为最优秀的战士。”
转眼之间,我和宫崎纯一郎约定的婚期将近,我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一个万全的办法来拖延婚期。主要是因为,玉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的性命都捏在他的手心里,我必须投鼠忌器。实际上,我对嫁给宫崎纯一郎这件事情并不十分的抗拒,因为我并没有想过要真的嫁给他,似乎一切都只是在演戏,而不是真实的,仿佛戏散场了一切也就都过去了。
这么多年来,我练就了一个本领,凡事都比实际的反应慢半拍,这样做既是不让自己收到伤害,也是为自己留出充分考虑的时间。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也只能牺牲自己了。
随着北平城的天气一天比一天的暖和,大片大片的绿色已经占据了京城主要的街道民居,繁花似锦。
宫崎纯一郎的心情也随之大好,他开始兴奋而紧张的忙和他与玉玲珑的婚礼,装修房屋,定制家具,将北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