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真的是非常的吵,让我的脑子一阵的生疼,迷迷糊糊之间我骂了声娘,随即就伸出手去摸手机,却什么也没摸到,只有冰冷的地面,手机铃声也戛然而止。
这冰凉的感觉使得我身子一激灵,脑子立时清醒,我连忙睁开眼,顿时一阵头痛欲裂的感觉蜂拥而来,我就像是被人关在一口大钟里,被人在外面用力的敲钟,震得我脑子都要炸了一样。
还好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我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我的身上,很暖和,我感觉我的身子变得温暖起来。
这时,我的脑子里猛地闪现出一张白色的脸,墨水勾勒的口眼鼻,两腮各有一抹嫣红,我猛地坐起来,我昨晚被纸扎人偷袭,被它按住了心口,随后就没了意识,我还以为我已经死了,却不想我竟还活着。
现在回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个梦一般,一个恐怖的梦,天亮了,梦醒了。
但我心里清楚,这不是梦,我连忙将衣服打开,看向我的心口,那里有着一个淡淡的黑色印记,依稀可见是一个手印的轮廓。一下子,我再一次的想起了昨晚天花板上围成一圈强势围观的各种纸扎人,即便我是沐浴在阳光之中,也是不由的心一紧,浑身在霎时间冰凉了一下。
我同时也想起了老花,这个老光棍被强势围观的纸扎人给吓晕过去了,我连忙往旁看去,这老光棍还躺着了,我不由的一笑,这老光棍身体素质太差了,吓一吓而已,居然还没醒过来。
这时候,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了,我便站起了身,刚站直身子,还有些晕,我的身子晃了一下,但很快就好了,我连忙快步走向我的办公桌。
我一看手机,来电的是郭蘅,我在接听之前瞄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早上九点,欧洲那边应该还是在深夜,女魔头真是一心扑在工作上,尼玛不知道熬夜对女人来说是件很杀伤性的武器吗?用得着这么拼?你不知道,你这样拼,让我很是吃不消啊!
我连忙接听,我一阵点头,顺便按了下鼠标,待机状态的电脑立时启动,出现了我熟悉的电脑桌面,就在我准备将上半年的业绩报告邮给郭蘅时,我才发现报告的扫尾工作还没好,我就扯了个谎,说公司网络出了点小故障,弄好之后马上传,就赶紧挂了电话。
我连忙赶工,花了二十分钟将最后的扫尾工作完成,当看见邮箱提示传送成功的提示,我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了下来,我开心的哼起了曲子,今儿个真高兴!
一曲终了,我想起了还在地上躺着的老花,我有些怒了,装死是吧,我让你装!我上前踢了老花几脚,见还没动静,我更怒了,还跟我杠上了,可等我看向老花那歪着的脑袋,我彻底傻眼了,如同遭了雷劈。
老花瞳孔放大、面色乌青泛黑,五官扭曲成骇人的一团,他竟是在夜里被纸扎人给活活吓死了!
我跌坐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老花死了,他怎么会死了,他怎么能死了!我胡乱的抓着头发,心里满是悔恨,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是我害死了老花!
我又是气愤,我一定要抓住昨晚那个纸扎人,为老花报仇。可没过多会,我就害怕起来,老花死的时候,就只有我一个人在场,警察叔叔会不会为了完成破案指标,直接把我当成是杀人凶手给抓了?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我乱糟糟的脑子竟是自行脑补起来,我成了过失杀人的杀人犯,没被枪毙,被判了无期,爹妈被我气得一病不起,不久之后撒手人寰,哥哥妹妹愤而和我这个气死爹妈的杀人犯兄弟断绝关系,也就别提帮我申诉翻案了。
我成了监狱里的一个粉嫩新人,被狱霸们各种摧残,各种姿势捡肥皂,等苦熬了数十年,老的都快走不动道了,政府看不过眼,把我给放了。
出狱的我茫然四顾,举目无亲,在凄惨中孤零零的死在了某个桥洞底下,尸体还被饿的发昏的野狗野猫啃得支离破碎。
这么一阵脑补下来,我都快自己把自己给吓死了。
不行,我不能再留在这里,我站了起来,可我又蔫了,世界之大,我能往哪里逃?而且这一逃,就真是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难道我要报警?这会不会变成自己挖坑自己跳?一时间,我心乱如麻,急的我来回走动直打转。
“小何。”突然有人喊我,我立即停止了转圈,四处乱望,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谁在喊我?
“小何。”又是一声呼唤,语调比之前焦急了几分,语气也严厉了几分
这一下我知道了是谁在喊我,我哆嗦的朝着老花的尸体看去,老花歪在一边的头竟是摆正了,那张乌青泛黑扭曲成一团的脸直对着我,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看的我头皮一阵发麻!
“小何,我死的好冤啊。”老花的身子猛地坐起,想要朝我扑来。
我吓得往后一退,再定睛一看,老花的尸体根本就没有变化,脑袋歪在一边,并没将将那张狰狞恐怖的脸对着我,好像刚才发生的都是我的幻觉。但我还是退回了办公桌边,拿起手机就跑,可等我将玻璃门打开时,我却又退了回去,我不能跑,跑了就真的成了杀人凶手了。
我站在远处看着老花的尸体,脑子飞速转动,我这到底该怎么办。
突然脑子灵光一现,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我把老花的尸体搬到女厕所去,就说他是被女厕所里的女鬼给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