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德川八郎,老章竟然笑了一声。
我说,“你跟那小鬼子促膝谈心,是不是说我的坏话了?”
“坏话?我对你小子不满还需要背地里说坏话吗?”老章的体力真的很惊人,听他说话的声音,似乎已经从刚才的虚弱当中缓了过来。
我打趣的说:“那你刚才笑什么,是不是德川那鬼子,拿什么美女来贿赂你,而你一时没有把握住,就得了令,来追杀我!”
要是搁在平时,这小子早就喷我了。可没想到他竟然陷入了沉默当中。
我觉得非常奇怪,听说话的那股劲儿,神志已经恢复了正常啊,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也许,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他沉默了很久,竟然说:“德川,德川的佛学造诣确实挺深的啊···”
我靠!我以为章章攻击我,只不过是德川这小子对老章用了什么邪门歪道的手段,没想到,他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对老章进行了细致的说服教育,很有可能,这老章被他洗脑了!
我一把抓住老章的肩头,大声叫喊着:“兄弟!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抬起头看着我,目光里竟然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坚定。
尼玛,坚定?对什么的坚定,对信仰吗?对什么样的信仰如此坚定?
他目光如炬地看着我,冷冷地对我说:“只要我按照德川上师的方法修炼,我就可以摆脱世间的一切苦难,即身成佛!”
这话把我惊呆了。
老章确乎是被洗了脑啊,我才想起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这个是这个九层妖塔的所谓第一重天——月天。这里住着信仰不坚定的灵魂。而老章,可以在短时间内抛弃自己原来的信仰,对德川八郎的邪教所蛊惑,对他们产生了坚定!
我对这件事真的痛苦万分,老章可是我的战友,我的兄弟啊。我们曾经在一起,摸爬滚打,爬冰卧雪,甚至并肩作战,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处突任务。我们曾经有着同样的信仰,那时我们在军队,立志要为祖国和人民献出一切!
可就在这九层妖塔里,短短的一颗烟的功夫,他就改变了人生的方向。这让我情何以堪呐!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老章,两只拳头攥得噶喇喇的响!兄弟,我不该带你来这里啊,我不该让你跟我来这个狗屁的九重天来探险。
我发誓,我一定要把你变回来!
但此时,我还必须摸清老章现在“中毒”的程度,我总不能在这种环境下,苍白地开展思想政治工作吧。
我再次蹲下身来,对着一脸坚定的老章说:“老章,你,还认识我吧!”
老章看着我歪了歪头,皱着眉头说:“当然啊,翔子,你到底怎么了?我又不是傻子,你干嘛这么问我呢?”
我点点头,对他说:“你既然认识我,那么,你,忘记了我们当初的誓言吗?”
他竟然冷笑一声道:“翔子,你可真是退伍不退色啊,还记得当年那写狗屁誓言啊!你为了祖国和人民拼死拼活的卖命,可是祖国和人民给了你什么?每个月就那么点儿津贴,连烟钱都不够!”
“是吗?那你现在为了谁?”我逼问道。
“为了我自己啊!难道你不是?就现在这社会难道还有谁不是为自己吗?”他反问我。
我摸了摸眉头上皱起的川字说:“那你怎么为自己啊!”
“成佛!摆脱六道轮回,到西方极乐世界去!那里一片光明!要啥有啥,想啥就来啥!”他脸上浮现出向往的表情。
我越来越感觉到心痛。哽咽着问他:“这些都是德川八郎告诉你的吗?”
“是啊,只要我按照他的方法去做,就一定能够成佛!”他似乎对小鬼子的话深信不疑。
我追问道:“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包括对付自己的兄弟,对吧?”
听我这么问,他仰头大笑,笑完满脸狰狞地看着我说:“兄弟?你?有你在我永远都是第二,有你在所有的机会我都捞不着,有你在,我就永无出头之日!兄弟!兄弟?他妈的,谁是我的兄弟!”
我刚要插话,他又继续说道:“记得吗?你为了那个叫贺天蓉的女人,放弃了提干的机会,去看守所当一个普通的墙头兵。你走了,你好潇洒呀,不为名利,看不上那个小小的中尉军衔,却为了他妈的什么狗屁爱情!你走了,我却提干了!哈哈哈哈哈······”
“可你知道吗?我并不快乐,因为,我没有真正的赢过你,你走了我才提干,这他妈的就是施舍!我哪里比你差了?为什么你是狙击手,我就得给你当观察手,为什么啊?”
他还没有发泄够,举动更加疯狂起来,狠狠地对我说:“还记得不?陈家峪村那一战,我一个堂堂的特警中尉,却要受你这个二等兵的指挥!耻辱!极大的耻辱!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耻辱的。”
他突然用手指着我说:“你!别他妈在我面前提什么狗屁信仰!”
他既然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就没有想通过思想政治工作来改变他,因为在他面前,一切的说服教育都显得那么苍白。当然,我没有理由怪他,人的情绪总是复杂的,多面的。也许他心底里对我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嫉妒和不服。
但是我现在最恨的就是德川这小鬼子,是他扩大了章章的这种负面情绪,是他在老章的心里植入了一个魔鬼,我必须想办法帮住老章移除这个心魔,要不然,不等敌人来收拾我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