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想,这可能是我人生中面对的最惨烈的一次生死抉择。然而可笑的是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不仅仅是方位的问题,当时的感觉是我连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在阳间还是在阴间,在地球上抑或是早已置身银河之外!
管他呢,小哥儿我自从看到奶奶的灵魂爬上蒸汽火车,在皑皑白雾中远去的时候,就已经看透了生死。死,不过是另一种存在方式罢了,有什么好可怕的呢?一切的恐惧和悲伤不过都是你的内心造成的。佛陀说:“心无挂碍,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好吧,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我放松了身体,在越来越浓重阴森的白雾里,闭上眼睛,听着周围奇怪的杂乱的脚步声。
我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来,轻轻地蒙上了眼睛,心里默默地念道:“来吧,就算我打不过你们,也让你们脱层皮,如果战死了,我是不是就能见到贺天蓉了?我倒要问问她,她答应下辈子嫁给我的事到底还算不算数!”
用敏锐的天耳通,我感受到周围的越来越紧张的空气,我敢肯定我已经身处一个半径不足两米的包围圈了,周围至少有十几个人。我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人是鬼,但他们对小哥儿也是有所忌惮的,不然怎么迟迟不动手?或者他们正在为小哥儿蒙着眼睛的装扮纳闷儿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周围空气一紧,似乎那包围圈是瞬间收紧的,果然不是人类!我反握匕首,刷一下子转了个圈儿,从军刺遇到的阻力来判断,这十几个鬼物绝对是有肉身的,被我的军刺伤到,周围的空气密度一松,他们果然害怕了,看来你们也不是什么不怕死的小强!
奇怪的是既然他们被我的军刺所伤,为什么没有一丝惨叫呢?正在犹豫间,一双铁爪控住了我的喉咙,妈的,天耳通怎么没听到有东西过来!我一把扯下眼罩,低眼一看,一张布满血痕的死人脸出现在我面前,正是他用一双惨白的手掐着我的喉咙。
这个怪异的死人,全身布满了如同蚯蚓又好似静脉曲张的那种紫红色隆起,让人看了就特别想吐!我被卡的难受,使了个反擒拿的解脱术,一翻腕子,噶擦一声那双死人手竟然断了,这么轻易就断了!
我环顾一周,周围一圈全是这样的人,都尼玛是一个生产线出来的,长得全他妈一模一样!就这么些个不结实的东西,还想弄死小哥儿我?面前那东西手腕子虽然断了,但没有停下来,执着地用它那两只耷拉着的断手试图掐我的脖子,我一脚朝他的膝盖来了一个低侧踹,没想到断得那么彻底,整个身体竟然折叠了起来,鼻子凑到后脚跟那儿去闻香香。眼珠子却咕噜咕噜地转着异常诡异!
其他的鬼物见状并不为所动,看来他们根本就是没意识的。仍然朝着我围拢了过来,尼玛队形儿还挺整齐啊,我一拳过去,穿了个糖葫芦,穿透了两只鬼物的胸膛,可是令人郁闷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胳膊不是军刺,没有血槽,竟然塞在里面拔不出来了!
眼看着其他的鬼物朝我一步步靠拢过来,我使劲儿扽了扽,没成功,你说这算咋回事儿?胳膊穿着俩活死人,还要面对更多气势汹汹的活死人。小哥儿我果断地怒了,愤怒之下,爆发了雷霆之力!胳膊一抡带着俩活死人就朝着逼近的鬼物砸了过去,没想到这东西还真不经打,一家伙就全散架了!
看来我之前是想多了,就这么几个不经摔的玩意儿,还想让小哥儿葬身在此吗?可是我心里这么想以后一秒钟,我立马就后悔了。浓雾散尽站在我面前的活死人,竟然足足有一个方队!
我靠,难道我闯了阎罗王的阅兵仪式?
那些鬼物看上去跟刚才的一模一样,整齐划一,全部穿着白色的死人衣服,低着头,白雾散尽之后,竟然同时抬起头,啪一下子,竟然把小哥儿我吓了一小跳!
这可如何是好,就算这些活死人再不经打,可他娘的这么多,这不是要活活把小哥儿我累死吗?我转念一想,不能硬拼了,马爷爷讲过万事都得讲个矛盾根源嘛不是,你就是再能打,他再给你来一批这些个活死人,你要打到什么时候?
这个想法非常重要,这些个活死人其实都是傀儡,只要破坏了他们的“cpu”,那么这些个破烂程序就会不攻自破了,我想这“cpu”一定就是赵精一那个狗杂种。我为自己的聪明小小的得意了一下,用冷静的目光扫视了一眼眼前的这群活死人,计上心来。
那么,按照我的推测,赵精一和那个陈叛徒一定在这个方队中间!经过了刚才的一翻经历,那赵精一和陈叛徒肯定会一种什么邪术,可以附着在那活死人身上,要不,在卡车上的时候,他明明和我很欢实地纠缠过,后来竟然奇异地丢下一具臭皮囊就溜之大吉?
表面上看,他们和这群活死人没什么区别,但是我相信他们一定是要差别的。那么,怎么样才能让他们露出破绽呢?我思考良久,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这些活死人不用说智慧,只不过是有一些简单的意识而已。眼前的活死人方队,看上去挺威武雄壮的,其实他们只有赵精一和叛徒陈两个人的脑力,其余全部是傀儡。
而逃犯赵精一和叛徒陈两个人要想操纵这几百人的庞大方队,可以说会分散他们不少的精力,刚才只是十几个人而已,相对还是容易操控,而这几百人,不是小哥儿笑话你们,见过个啥场面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