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墨提着灯去开门,他以为是吃饭的客人就说已经打烊。没想到那人非要进来。杨墨只好开了门领那人进来。
众人一看到来人,不禁吃了一惊。此人正是白世杰。
白世杰显得异常憔悴,身形消瘦,精神萎靡。那双眸子显得愈发阴冷。
他打量着了一番屋内众人。
李大姑迟疑地招呼道:“白公子,您这么晚来有事?”
白世杰没理会他,却将目光落在了李竹身上。
他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李竹,居高临下地问道:“三日前的正午,你在做什么?在哪里?”
李大姑抢答道:“还能做什么,不就是在店里帮帮忙,穷人家的孩子当家早,小孩子都当大人使唤。”
白世杰冷冷地打断李大姑:“我没问你,让她说。”
李竹一脸平静,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在店里帮忙,还到旁边的杂货铺打了醋,顺路又到胭脂铺子坐了会儿,不信你可让人去打听。”李竹从隆庆街回来时的确去顺便买了瓶醋,还跟南玉说了几句话。
白世杰盯着李竹一直冷笑,李竹也看着他笑。
屋里的气氛显得十分怪异。
杨墨赶紧说道:“白公子,我听说那日的事是周捕头所为,不知公子怎么会怀疑我妹妹身上?她一个小孩子家如何能有那等本领?”
白世杰冷冷地盯着杨墨,半晌不说话。
李竹的声音也变冷了,看着白世杰道:“白公子,你之所以先向我表姐提亲,不就是看我家没权没势好欺负吗?我家真有你怀疑的那种本事,也不至于落入您的你法眼是不?
其实,我一点也不鄙视你这种人,这种人据说是天生的,人有癖好没什么,但你不该欺骗别人。这样被公开对公子也是一种解脱,你可以不必再遮遮掩掩了。
现在出了这事,你一不想去怎样消弭影响,二不想着去劝慰亲人怎样接纳你,反而到我们这个曾经的受害者家中兴师问罪?请问公子意欲何为?反正我们是平头百姓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白公子真要加罪于民女,民女也没什么可说的。”李竹一脸坦然无惧、波澜不惊。白世杰听到她番话冷笑一阵,再看着她这副样子,不觉又有些犹疑不定。此事真要跟她有关,他不信她会么冷静?
白世杰不错眼地盯着李竹,说道:“我会让人去问杂货铺和胭脂铺子的老板。这几天,白某恐怕有可能会请李姑娘走一趟。”
杨墨和李大姑一脸紧张。
李竹却若无其事地一摊手:“民女随叫随到。上有苍天,下有王法,我相信知县大人的公正清明,也相信他的家人,你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呵呵。”白世杰阴测测地笑了几声,转身走了。
“这……”李大姑送走白世杰后,急得在屋里转圈。
第二天一大早,胭脂铺子的南玉就过来告诉李竹,昨晚衙门的人过来问她话了。
南玉娇嗔道:“吓我一大跳,我还以为是谁看上老娘了。”
李竹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怎么答的?”
南玉笑道:“还能怎么答,实话实说呗。”
杂货铺的老板娘也跟南玉一样的遭遇,当然她也是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