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欢惊愕地看着叶宗祺大光其火,她从来没想过心爱的宗祺能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来,一直以为叶宗祺对自己算不上喜欢,总归是有些好感的,可她没想到的是,叶宗祺对自己,几乎是到了恨之入骨的程度!这算什么?跑过来跟自己说,要恩断义绝吗!?
她愣了一会儿,洋娃娃似的大眼睛开始涌出大量的泪水。
“你滚!叶宗祺,我巴不得从来不认识你!”谢灵欢气得几乎要从地上跳起来,她一面流泪,一面大声嘶喊着大声辱骂叶宗祺,“你滚,你这个混账滚出我家!我家不欢迎你!叶宗祺,你不是喜欢那个扫把星吗?去娶了她啊!让她克死你,克死你全家,你就满意了,对不对!”
“你!”叶宗祺再也忍不住了,拳头一握仿佛是要给对方一拳——就在僵持的瞬间,从门间突然传出一声:“是宗祺吗?怎么又吵架了?”
谢灵欢叶宗祺同时一愣,只见谢灵欢的父亲,次长谢君赫正吃惊地站在他们身后不远,他仿佛是从某个家宴上刚刚回来,一身西装革履还带着些许酒气;他看得出来女儿跟她的心上人这是又吵架了,可是,看这架势,全然不像平常吵架的样子。
谢君赫知道叶宗祺最近看上一个没落家庭的美人儿,因此冷落了自己的女儿,可他也不担心自家的灵欢。毕竟以他的想法,叶宗祺大约是贪恋那个苏姓女子的美貌,总有倦鸟知归的时候。不过话说回来,即使叶宗祺跟自己的女儿吹灯拔蜡,他谢次长的女儿。也不愁找个比叶宗祺更优秀的男人。
“吵架归吵架,可不能动手。”谢君赫懒洋洋地说着,“宗祺,灵欢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来得快,去的也快,哪有小情人不吵架。不许当真!”
叶宗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谢灵欢已经身子一扭娇滴滴地嚎哭道:“什么小情人儿!我们完了!”说罢,一只手捂着眼睛,已经呜咽哭起跑着上楼去了。
娘地。完了?什么完了?老子什么时候承认跟你开始了?叶宗祺莫名其妙,心里格外郁闷。他转过脸对谢君赫客气了几句,便打算告辞离去。
谢君赫却是一把拉住了他:“宗祺,你跟我家灵欢交往。我从来都没有干涉过。你也知道,灵欢很喜欢你。我们家的家世背景,你也是清楚的,非要做事做得这样绝么?”
“谢伯父,我得像您澄清。我从来都没有跟灵欢交往过。我就是这样的想法!至于灵欢怎么说的,我是不知道的,我一直把她当朋友而已——可是。她现在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就针对我的女朋友。甚至还殃及我女朋友的几个好友,这是让我很不舒服的。”叶宗祺正色说着,仿佛是一国的外交官般义正言辞,“谢伯父,我敬重您是一个明事理懂道德的人,请您转告灵欢,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她盛气凌人的结果,如果在这样下去,不好意思,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你跟我说这么多话,不就是打算跟我说,你从来都没喜欢过我家灵欢,还打算要娶那个盛名的扫把星么?”谢君赫丧失了好好说话的耐心,半扬起脸看着叶宗祺,“我懂你的意思,我想灵欢也懂。你不必要再上门羞辱我们!我们该怎么做,我们心里也明白。”他眼中激昂的怒火是属于这个位高权重男人的真正面目,“请吧五公子,回你的天福兴吧,谢公馆不欢迎你。”
他这口气根本和那个盛气凌人的大小姐如出一辙,叶宗祺不由得心下冷笑,真是吃什么食说什么话!哼哼,巴不得他早下逐客令,叶宗祺简直一秒钟都不想待在这个肮脏的地方,不免冷笑一声道:“既是如此,就请两位多多保重——不过,我请谢次长您转告令爱,以后少跟江湖上的人来往,黑\道的事,她还是懂的太少,若是将来吃了亏,可不要怪我没提醒过。”说罢,连看都没看气得鸡肝色的谢君赫,转身出了谢公馆。
看着自家公子爷这副模样,叶玄分明知道他又惹了事,嚅嚅说道:“公子爷,您又招惹大小姐了?”
“你以后少在我面前提这个混账王八羔子!”叶宗祺炸了毛,浑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谢家没一个好东西!乌家也一样!蛇鼠一窝!”
叶玄吓得吃了一大口凉气,连喘气都竭力压抑着,生怕再是激怒了这位大爷。
“去镖局,我找韩爷。”叶宗祺在后座抱起手肘,又是合上了眼睛。
叶玄不敢怠慢,将车子调转,往天福兴的方向开去。
天福兴镖局位于泠川城最热闹的西丰大街,这是一条喧闹的商业街,路边挨排这一间间排场的铺面,有卖胭脂的,玉器珠宝的,还有卖钟表的……天福兴镖局三开间的门脸儿,“天福兴叶家总号”的鎏金牌匾宽约三尺,高悬于正中央,门前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前堂内,有拿银票取钱的,有托运的,取货的,一切显得忙而不乱格外肃静;只有算盘珠相撞击的清脆声有节奏的响着。
靠窗的坐堂先生温敬修和前厅支应洛显庭见叶宗祺进了门,赶紧起身迎上去:“公子爷!”
叶宗祺冲着他俩礼貌地颔首,随之发问道:“韩先生呢,我有事找他。”他口中的韩先生是天福兴的二掌柜韩舒玄,主理镖局内部事宜,另外,此人还精通易经风水,一般家里有个什么红白事,都是要找他掐算。
“韩先生拿了钥匙在金库呢,凤罗庄过来取库银了。”洛显庭温和地答道。
“哦,去金库了。得了,我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