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
姚静从角门小厮处得到自己需要的消息,这消息让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陪葬的妾室不是姚静二姐跟着的主子丁夫人,而是一位梅夫人。
而且还是这位梅夫人自己留书要去伺候三公子的,府里头都对她赞誉有加!
因为有梅夫人在前,府里头主母自然看不惯其他妾室,袁家算厚道人家,也不会逼着她们殉葬,但是发卖是一定了。
妾通买卖,这年代比后世更加流通,现在佛教才刚传入中原,香火不盛。
男人的妾室,不是殉葬了,就是被转给别人或发卖了!
不重贞洁的年代也以为这女人更像个货物一样!
丁夫人要被发卖,姚静要赎她身边的丫头并不困难。尤其,这袁家表面上是厚道士族。
姚静松了口气,在近处又买了些拜祭的东西后,安静地呆在原地等着姚父过来。
拿到孝衣后,两人穿戴过后,进了外院,远远望着灵堂和众多平民拜祭下。
袁家留冥食,姚静和姚父却不用了,而是寻到小厮说的管内院的仆妇袁孙氏。
袁孙氏这时候也在动员内院里的丫头仆人进来外院办丧事。
在外院也常常看到她的身影,瞅了她一个空档,两人悄悄过去求人。
袁孙氏是袁夫人的心腹,若非心腹,也成不了管事。
穿着孝衣,又磕过了头,见这对父子提着的孝饼,虽然不多,不过想着这家子卖女儿显然是拮据人家,能带来这些东西,也算给足她家三公子面子。
姚父突然拉着姚静跪下,姚静原本不愿的,可是认清楚这现实,她垂下眼顺着姚父拉下的力跪下。
心中却难受之极,这是姚静在这世界感受到最深刻的阶级意识!
她什么也不是,一个小小仆妇就能决定他们家的未来。
袁孙氏听到他们来意,脸色缓了缓。
“丁夫人身边的杏儿是吧!”
姚父殷切点点头。
袁孙氏道:“我会打声招呼,明日拿了银子去账房赎。”
姚父顿时一喜,却马上让姚静捏了一下重的。
在灵堂笑,简直……
姚父这会很机灵,笑容很快消失,扑通一下给袁孙氏行了个大礼。
袁孙氏原本还因为姚父笑有些不高兴,这会儿才因为姚父一个大礼缓过来!
步出了袁府,姚父显得很兴奋。
而姚静向后看了看,在这个世界,一个仆人也比她们一家子加起来珍贵!
如果以前姚静想增强自己的实力是为了自保之力,经过今天姚父的乞求叩拜,姚静想要获得地位!她不想将来对着一个仆人卑躬屈膝!
“阿静,你怎么了?”
姚静回过神来,掩饰道:“没……没事!”
她的想法在姚父看来是惊骇世俗吧!
因为姚父所成长的环境,这些大世家的管事其实也是老爷,他跪求是应该的。
“明日里……阿父一个人来接二姐可好?”
姚静问道。
姚父奇怪道:“你不是心念着你二姐,怎么不和阿父一块去了?”
姚静道:“我……要留在驿站给二姐洗尘……”
姚父笑说道:“哪有这么多讲究!”说完却也没拒绝。
姚父今天得到确切的消息,多年来的抑郁这会儿快完全散了。
姚静笑道:“二姐苦了这么多年,应该的。我也想换回装扮,免得二姐认不出我来了!”
姚父点头,阿静要是换回了女娃装扮,确实不好让她和自己同去了。
就这么说定。
第二日,姚父一大早出了门。
姚静张罗了丰富的吃食,然后拿出了一直藏着的剑。
剑分长短,姚静的剑算短剑,所以藏在包袱里一直未被姚父发现。
带着包袱出了门,最后在一处偏僻处洗干净脸,又往外围套上了那套锦衣,将剑套在腰带处,再次变成了金氏士子。
昨天打听到马市,今天姚静直奔这地。
马氏出入的是各郡豪强,南方的马市比起北边要小的多,马的价值更贵重一些。
大多是胡马,有良马,但是要寻优质好马,这马市是难见了,因为会被当地豪强提前买下。
姚静准备今天下午就去端阳郡,所以马是必须物。
一匹良马在五十两上下,姚静迅速挑好了。
骑马入道,路上的人纷纷避开,鲜衣怒马,个中滋味果然很令人着迷。
世间之人追求名与利,现在看来,这不过也是生活的一种。
就像普通大众一样在为柴米油盐烦劳一样。
马驶向回路,当看到前方姚父带着一个衣着亮丽的女孩时,她的目光顿了顿。
姚父带着这女孩迅速往两旁一避,两人连头都不敢抬。
姚静嘴角涌出一丝希冀笑意,以后,她也要她的家人不再需要避讳路人,在大道上堂正的行走。
将马交给跑堂,又定了一间房间。
然后在房间里换回了衣服,静静等着姚家父女到来。
这时候吃食也被送上来,姚静换上了布钗罗裙在桌旁等着。
终于,外面传来了两大小不同的脚步声。
人靠近门口的时候,姚静还能听到姚父很关心的说:“这次阿父下决心南下寻你,还是你三妹和阿母坚持,你三妹今日还担心你认不出她来呢?”
紧接着,姚静听到一个很细小的声音应是,不过声音却有些呜咽了。
姚静主动前去开门。
这算是姚静和姚燕第一次见面,但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