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商灏醒来时已是次日下午。他睁开眼,映入眼帘全是白色,自己怎么进的医院。有人在碰自己的手,谭商灏头一侧,一个护士在帮自己换药水,他还看到隔壁*沉睡的丁天心。谭商灏张开嘴,扯扯喉咙,想说话,才发现喉管像火烧一样痛,很艰难才挤出一句:“我怎么……在这里……”
护士答道: “先生,你是因为中毒入的院,还有隔壁*那位小姐,你们已经睡了一天多了。”
中毒?难道是那瓶酒--谭商灏又望了天丁心一眼,目光复杂。他又问道:“是谁送我们来的。”
“是一位年轻的小姐,幸亏她送来得及时,医生说晚几分钟你们就没救了,喏,她今天上午还来看着你。”护士小姐说完,拿了一瓶药水,去帮丁天心换空瓶。
是她救了自己吧。谭商灏敢肯定护士口中那位小姐就是余年年,她当时找自己有事吗?该不会是钧灏出了什么事吧?谭商灏撑起身子,想下*,动一下都头晕脑胀的。护士见谭商灏在动,吓得赶紧跑过去,阻止道:“先生,你现在还很虚弱,不能乱动!”
这时,门被打开,走进三男二女。谭商灏一眼就看到走在人群最后的余年年。碰巧余年年也抬头往他这边看,两人视线刚接触,余年年慌乱地把视线投向别处。
“老表,好点没?”自家亲戚,怎么都得关心一下。李政耀走到谭商灏旁边,关切地问了一句。
谭商灏点点头,望着另外三人怒气冲冲地望着丁天心,他怎么看都觉得他们不怀好意。他半眯着眼,对着那三人说道:“你们的心意我们看到了,没什么事的请回吧。”
从鬼门关转一圈回来的人还那么拽。蔡廷皆瞟了一眼谭商灏,清晰地告诉他:“我们来,是要带丁天心去派出所的,还望谭生配合一下。”
谭商灏似乎听到一个笑话,一脸蔑视:“请问蔡长官,我妻子犯了什么法?”
他称她为妻子--余年年心开始萎缩,她紧紧握着拳头,不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丟人现眼。
许文展向前一步,为他解说:“丁天心是天地帮帮主的义妹,小钧灏两次失踪,都是丁天心一手策划的。”
接下来的炸弹,应该由自己点燃。蔡廷皆笑了笑,接道:“顺便帮你查到了,你父亲是这女人杀的,你母亲和张妈是你家一个盗版丫头杀的,而那个丫头是这个女人杀死的,那丫头是天地帮一个女弟子。”
“这是证据--”贾真从腰间扯出一沓信件,准确地甩飞至谭商灏肚子上面。
谭商灏压抑着内心的波涛汹涌,面无表情抽出一个信封的信纸,没错,是丁天心的字迹。当读完第一封时,谭商灏喉结上下滚动得厉害,他猛地把所有信件抓起来,双手一用力,信件撕成两半,他继续将它们五马分尸。最后双手一松,纸碎全掉地上。
抢救信件已经来不及,几个人都愣看着,没有人去阻止,也没人阻止得了。看来他对丁天心爱得入心入肺啊,连父母被她杀死也可以不计较。蔡廷皆开口讽刺道:“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她和你父母间的恩怨我们管不着,但是,她一再二,二再三想伤害钧灏,我们绝不姑息养歼!你放心,信件没了不要紧,我们还有大把证据指证丁天心!咱们走着瞧!”
谭商灏望了一眼丁天心如婴儿般的睡容,记得她从小的理想让中国所有的孤儿都能有第二个温暖的家,她父母出事前,她一直致力于爱孤救孤活动,那时候的丁天心有着一颗博爱的心。亲人全部离世对她打击太大了,以至于她后来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死者长以矣,冤冤相报何时了。相信自己父母在天之灵,也不希望将仇恨延续到下一代,尽管自己父亲当初没有做错。但双方父母已亡,难道还要继续死一个吗?自己不能让丁天心坐牢,不能让她死。谭商灏缓缓闭上眼,又缓缓睁开,望着那一群人,问道:“说,要怎样才不告她。”
余年年一僵,她在他心中就那么神圣不可侵犯吗?连做了抵触法律的事,他还这样维护她,她在他心中,比他亲生儿子还重要吗?余年年脸色惨白,努力调节情绪,压抑着内心的酸楚,不让自己哭出来,怕被别人笑话。贾真当然看到余年年努力平静的样子,有点心疼,伸手去拉她的手,冰冰的。她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暗地里鼓励她振作点。
李政耀其实内心还是偏向谭商灏这边的,因为谭商灏和丁天心是青梅竹马的爱情,即使他现在最爱的不是她,但他肯定不希望看到丁天心坐牢。
贾真也没有说话,其实她应该感谢丁天心,如果不是她,自己不可能遇到一生中至爱。反正现在尘埃落定,丁天心也起不了风浪,至于是否让她接受法律的制裁,她倒不怎么关心。
许文展觉得一定要让丁天心受到应有的惩罚,一次纵容,日后会变本加厉,受伤害的仍旧是丁天心母子,这次能化险为夷,但谁能保证下一次又能逢凶化吉,万一真的发生什么难以弥补的死伤,到时追悔莫及就晚了。一定不能轻易放过丁天心,许文展斩钉截铁说道:“不可能!一定要让她受到法律的制裁!”
真正想置丁天心死地的人,是蔡廷皆。本以为当他发现自己父母是枕边人杀害时,会暴跳如雷,情绪失控,没想到他倒好,好像丁天心杀的不是他父母一样,还为丁天心求情。好,他把爱情看得比亲情重,那他就给个表现的机会他。蔡廷皆开口道:“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