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经纶身形飘动,一把接住自半空中跌落下来的叶沐白,大概查看了一下他体内的情况,呼吸平稳,心跳正常,从他的身上已经感受不到一丝怨气,想来应该是因为过度疲惫而昏了过去,看来这段时间他与怨灵之间的意识之战让他精疲力竭。
世经纶稍稍松了口气,但紧绷的神情却没有丝毫改变,他扶起叶沐白站起身来,目光穿过穹顶,直视万里晴空。
“朋友,你还不离开吗?”
……
没有回应
“其实,我早该出手的,”世经纶顿了顿,突然这样说道:“之前我还在疑问,何为你会出手维持武道楼不倒,现在我想通了,以你的实力又何须收买他人来此夺剑,你没有正面出手,那是因为你有所顾忌,但从你出手保护武道楼的行为来看,你所顾忌的已经暴露了。”
……
世经纶接着道:“你不正面出手并不是因为不想连累无辜学员,而是因为你真正担心的是你的身份会因此而暴露,或者说你的身份还不到暴露的时候!你也知道天地盟、山海阁与中武院的关系非同一般,你害怕事情一旦公开,两大阵营势必会千方百计找上你,但就算如此,凭你的实力就算遇上天地盟主与山海阁主,也可全身而退。”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你的来历绝对非同小可,或者说你背后的势力极其强大,强大到可以牵动整个武陵,再加上你一身精湛的武学修为,你的来历已经不难猜测了!”
空旷回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暗处的人终于按耐不住,放声大笑,言辞中赞赏之意毫不收敛:“好一个世经纶,果然名不虚传,初次交锋,这次就算你赢了。”
话音刚落,世经纶就感觉身体一轻,原本锁定自己的力量顿时消失不见。到这时,他才真正的松了口气,他将叶沐白两人聚到一起盘坐在地,举起手掌,一手一个,开始为两人灌输元力。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傍晚时分,灵气氤氲的群山中,数以万计的洞窟藏身其中。日薄西山,山间人来人往,忙碌修炼了一天,有人想要回洞府歇息,以犒劳疲累了一天的身子,也有人因为修炼了一天,觉得索然无味,只想出来走走,看看这即将到来的夜色。
这些洞府的顶上都标记有对应的数字以区分彼此,而在一个标刻着“伍拾壹”号字样的洞府前,两个人立在威风中,手中拿着一壶酒,互相聊着什么,而洞府门旁,还有两个人早已经醉倒在地,不省人事,手中还不忘抱着一壶没有喝完的酒。
站立的两人中,其中一人相貌英俊,杏黄色的衣衫上纹着一只凶猛的老虎,样貌威武,栩栩如生,一股微不可觉得王者风度从那人身上散发出来。
喝下一口浊酒,长呼一口气,那人道:“这个臭小子,今天就快过去了,怎的还不回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真是不让人省心。”言辞间虽有责备之意,但语气中却是关心居多。
“放心吧,沐白他福大命大,什么难关他都能安然度过,这一次也不会例外。”身旁一名个子比他稍高的青年这般安慰道,青年一身暗黄色劲装,眉宇间充斥英气,样貌看起来相对较为成熟,也是极为帅气的。
听了青年的话,那人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喝了一口酒,随后看着手中的酒壶怅然道:“父亲常说酒醉误事,不准我酗酒,但是我却不以为意,这是我从小到大唯一武逆他的地方。”
“呵,当年沐白七岁时留在空山受大伯教导,我与他迫不得已而分离,第二年,是我第一次去空山看望他,当时见到他一切安好,我当真已经忘记了所有。那三天,我和他畅饮到天明,那是我第一次喝醉,醉到这世间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现在想来,这些事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在记忆中是那么的清晰可见,这壶酒似乎还残留着当时的味道。”
他又喝了一口酒,慕容子麟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的动作,沉默不语。
他忽然叫了声:“子麟。”
慕容子麟一愣,条件反射的答道:“怎么了?”
叶阡尘停下喝酒的动作,认真的看着慕容子麟道:“我知道南叶赋予你的使命就是保护我,豁出性命的保护我,这些我都知道的,但现在我不是以南叶大公子的身份和你说话。我们三人从小玩到大的不是吗?你应该清楚,在我心目中,我把弟弟看的比一切都重要。”
叶阡尘眼神有些凌厉的盯着慕容子麟的双眼,让慕容子麟微微有些不自在,他不禁想起小时候三人常在一起玩耍,而当时年幼稚嫩,自己年龄最长,三人隐隐以他为首,但不知道从何时起,这种局面已经逐渐逆转,直到现在,眼前的叶阡尘大有领导之范,群首之姿,俨然已经成为三人的中心。
叶阡尘接着道:“我现在只以兄弟的名义请求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够答应。”
慕容子麟见他不似开玩笑,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但还是开口问道:“什么事情,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答应。”
“今后的路,如果我与沐白同时遇险,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先救他一命!”
这么多年,慕容子麟从来没有在这个人身上看到这种略带恳求的表情,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感慨。
他叹了口气,异常严肃的道:“阡尘,既然我的心思你都猜到了,我也不必隐瞒你,我向你保证,将来不论发生任何事情,我们三个人的兄弟之情绝对不会变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