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191上还是在老地方么么哒。
待赵明轩将自己也清理完毕换了身干净浴袍,随手关了水阀,走出浴室到了床边坐下时肖少华早就彻底昏睡过去了。缠在他脖子上一条青色洞螈似的精神体见黑哨来了便缩到人发梢里躲了起来。大概这样的**对普通人而言还是太超负荷了赵明轩抬手轻抚对方有些泛红的眼角即使身体已被清理的非常干净,肖少华在睡梦中仍是不适地微微皱着眉。
指尖沿着眼角眉梢款款往下描摹出鼻梁挺立的形状,到了那略显苍白的柔软嘴唇曲线圆润的下颌赵明轩俯首把人一寸寸地细细看着,胸怀中那只永远不知餍足的贪婪欲兽就仿佛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肖少华总说他床上太疯,殊不知这已经是他极力克制的结果了。
“冯小山他们老说你对我不够好”虽明白肖少华此时不可能听得见赵明轩依旧将声音放的轻而又轻生怕吵醒了对方般:“可少华,你知道么?你再这样纵容下去,会把我宠坏的。”
也或许是知道对方不可能听得见望着那张沉沉睡颜,一点邪念从赵明轩心头冉冉升起,“有的时候,”他附在肖少华耳边悄声说“我真希望觉醒哨兵的是你,而且是触觉系哨兵,而我才是向导,修炼了天元门的功法,这样我就让你天天触觉过载,除了床上哪儿都去不了”
他说着,就见肖少华的肩膀动了动,似是听到了他的言语,不安地挣了挣,赵明轩躺下将人揽入怀中,抱住了,方补上了三个字:“骗你的。”
这一刻,那些渴望与向导绑定的哨兵本能也好,渴望链接的精神共鸣也罢,残存于体内结合热的余韵,都在渐渐离他远去,与他的灵魂一点点分割而开这一刻,他不是哨兵,不是异能者,甚至也不是什么男人或女人,因为无关性别、精神力,灵魂中某种最本质的东西,在声声呼唤着他,收敛了自己的感知。
毕竟,这个人的面前,无法伪装。
好像成为了罹患皮肤饥渴症的病人,不自觉地,浴袍下的**双腿就蹭入了对方未着寸缕的腿间,与之肢体交缠,非得有一小块皮肤这么贴着挨着,感觉着那种触感和温度,方能舒适与安心。怀中的人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隔着胸腔,传来了心跳平稳,显是睡得熟的不能再熟了。
夜已过了大半,再过一时半刻,晨光将微熹。万籁俱寂,纵使并不怎么困倦,赵明轩慢慢阖了眼睛。
他知道,那个时候,在他说起与向导共鸣究竟是怎么一番感受时,肖少华想问的是什么。因他看见了对方眼中深藏的担忧与心疼自觉醒黑暗以来,每一个人都在惊讶他的强大,或者钦佩他独自走向全界的实力,或好奇他拒绝与向导绑定背后的秘密,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或别有所图,他们从来不关心,更不探究,他在与向导共鸣时,那一刻的真正感觉到底如何,而他到底是怎样扛过来的
所以,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真正的答案,唯独对着肖少华怎么无法讲出。
因为我有一颗启明星。
我所爱的人,他就像一颗星星。
是那一年,大雨滂沱的时候,举着一小盒池水对他说“这里面有一个小世界”,双眸放光的小男孩。
是那一年,在申请s学院的邮件里写“虽然我只是一名普通人,但我有一颗对这世界无限知识去追寻和探求的好奇心,我愿意尽我全力,以我所学,去帮助我的哨向朋友们”,行笔执着的小少年。
是那一年,认真凝视着电脑屏幕上无数复杂公式,手下演算不停,只为了解决哨兵素研发过程中的某一小难点,废寝忘食,专心致志的青年。
是那一年,诺奖发言的录像中,站在万人大礼堂上,说出“我深信,凡人不死,精神不灭”,目光坚定的年轻科学家。
是这一年,终于发现天元门制造生物型机甲、脑机接驳,使用人体精神力源供能的“真相”时,那一双冷厉严峻的眼睛。
也是因此,越来越清楚了,肖少华不可能,并且永远也无法,完完全全地只属于他一个人,肖少华身上将有一部分,或许是最重要的,将永远只属于科研那片遥远而神秘的未知星空。
他想,也许从来他都没有对那个奇妙的微观世界产生过什么兴趣,当时引发了他学习热情的其实是肖少华。然而就算是肖少华从事多年的生物化学还是分子学什么来着,他也从来都是一知半解,一深入就头疼,敬而远之,但无人意识到,甚至连他自己都未发觉,从那一刻起,他最喜欢的,就是对方专注科研的模样。
原来一直以来,牢牢吸引他心神的,连灵魂都为之震颤的,就是那双永远注视星空的眼睛:
你的眼中,有三千世界。
将睡未睡之际,赵明轩朦朦胧胧地想起了一句多年前,某景某地与人对视时,不知怎地,倏忽浮出脑海的话语。他心中一动,便闭着眼轻轻吻在了怀中人的发顶,以不自知的虔诚。
花若盛开,蝴蝶自来。
不是特地为了谁谁而存在
你的本身
就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