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灵儿得多好命,才能在被人指破鞋时,有陆鸿出面替她阻挡是非?
除非,他心存愧疚。
岳筝绊了一个趔趄,之前对陆鸿的愧疚因这一个猜想,消失的干干净净。
“娘亲,你不舒服吗?”曲儿很担心,问的很大声。
瞎婆婆回头也看见她突然间苍白的脸色,忙过来扶住了,责道:“怎么了这是?”
“没事没事”,岳筝不让瞎婆婆扶,笑道:“我真没事,就是想到一些事情。”
“想什么事能想成这个样子”,瞎婆婆搬了凳子按着她坐下,说道:“筝娘,看你这一天都不怎么高兴,婆婆不想问,可你这个样子不是吓孩子吗?”
“嗯”,岳筝点头,抬手搓了搓紧挨她站住的儿子,笑道:“娘没事”,然后对瞎婆婆道:“我就是爱瞎想,吃饺子吧快。”
瞎婆婆轻叹了一口气,又转到了灶台前盛饺子,然后从旁边的锅灶里捞了几串小粽子,一边剥着一边问道:“因为那公子?”
“有点”,岳筝笑了笑,妥协道。
小曲儿刚才的欢乐劲儿一点都不见,闷闷地站在岳筝身边。他就知道,一提到容成叔叔,娘亲就什么都不管了。
一开始一开始,娘亲变得对他好好,还说要带他回去看姥姥姥爷,但是从住到那个院子,就再也不管他了。
他不想要铺子,不想要钱,只想要娘亲,有爹爹,与其他小朋友一样。
没人知道小家伙低头间的想法,瞎婆婆那边道:“其实人跟人,有事说开就好了。但是……如果隔得太远差得太多,就是说开也不行的。”
岳筝嗯了声,点头同意,但马上听出了瞎婆婆的弦外之音。定是邦子说了,婆婆知晓他的身份地位,才会想这么劝她的。
“其实,婆婆,他并不是那种看重身份之人,除了有时太霸道外,其他方面很好说话的。”岳筝想了想说道。
瞎婆婆嗨了一声,道:“你觉得行就行。”
一家子吃过饺子粽子,岳筝看了看微蓝的天色,与瞎婆婆道:“婆婆,天还早,我不如回去吧。”
瞎婆婆当即笑道:“难不成一天都离不开?闹别扭了吧?”
“说了在咱们家过年呢,被子铺盖我可是早早地就给晒好了,怎么也得过了三十吧。”邦子娘也帮腔道。
又打趣着说:“真是闹了别扭,更得留一夜,明天下去再回,让男人也知道知道,女人不能随便欺负的。”
不过想到那男人是谁,邦子娘连忙捂嘴不说了。
都这么说了,岳筝哪还好意思说走。
……
一家人围着一盆浅浅的炭火,磕着瓜子糖果守夜,要等要子时放一挂鞭炮再去休息。
邦子爹领着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凑数的小曲儿在一边玩牌,以糖果瓜子做赌注,没一会儿几个人不分大小的就热闹了起来。
邦子时不时地会给小家伙放放水,不过两圈下来,小家伙就游刃有余了,不善表达的大石头见如此也把小家伙好一顿赞。
不过邦子爹很快就被村里的男人给叫走了,说是玩两牌喝两盅就到新年了。
这样的气氛也感染了岳筝,想起岳家村里的新年,她们一帮小姑娘都是聚到一家聊天守夜,聊聊新衣,聊聊花样子,聊聊哪个男子好看,聊聊哪个男子疼媳妇,聊聊哪个男子能干……
总之聊天到后来,都成了村子里、附近村子里的年青男子。
想起这些,岳筝满眼的笑意。
小家伙却是玩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了,很快凑到她身边来,手脚并用地趴到她腿上,就窝在她怀里不动了。
瞎婆婆和邦子娘逗着他说了一会话,就又扯到了别处。
再看那边,邦子和大石头两兄弟一人一盅酒地也唠起嗑来。
时不时地,门口会响起一声爽朗的呼唤,都是来叫邦子娘出去玩牌的。
邦子娘也都是捧了糖果门口说一阵子话,便回转来。
如今婆婆家里的日子,在这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村人都热情了不止一点。
说着话,不觉间也就深了,冷意更加明显。
小曲儿已经一点一点地打起瞌睡来,岳筝换了换姿势,将儿子放在腿上平抱着。小家伙忙睁开蒙蒙睡眼,迷糊问道:“娘,新年到了吗?”
“没有,到了时辰娘叫你,睡吧。”岳筝说,小家伙嗯了一声,眼一闭当即就睡熟了。
瞎婆婆不禁笑道:“这一天可是跑得累了,筝娘,抱曲儿回房间睡去吧。”
“没事婆婆”,岳筝看了看儿子沉睡的小脸,道:“我抱着他睡会儿。”
亥时初,邦子爹就携着一股冷风进来了。“这天怪冷的,冷风嗖嗖的。”他一进门就说道,走过来在碳上晃了晃大手。
“到时候了,能不冷吗?又是大半夜的。”瞎婆婆接道。
“咱们这儿还这么冷,那些北人都怎么过的。”见小曲儿睡着,邦子爹压低了声音说道。
“冬天有炕,房子盖的又深,也不怎么冷的。”岳筝轻笑道:“下了雪出去玩,更好呢。”
邦子爹笑起来,说他也见过两次雪,是在过了神树岭的青川。
邦子娘这时端了杯热茶过来,递到他的手中,邦子爹仰头喝了,便又起身出去,说是到厨房下点饺子,半夜大家也都该饿了。
出了门还听见说道:“这饺子倒是好吃又方便,过年吃正合适。”
瞎婆婆看了眼睡得小脸红扑扑的曲儿,对岳筝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