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里,他将她伤了的位置消毒,上药,最后又用纱布细心包好,这才放开了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都已经是怀孕的人了,以后对于这种会咬人的畜生还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明知道有危险,还要靠近,你傻吗?”
夏桐忍不住反驳:“它本来挺乖巧的,就是看到你……。”他凉凉扫她一眼,夏桐顿住:“呃被吓到了……才会抓我的……。”
他启动了车子,没再说话。夏桐坐在副驾上,没什么事做,无聊按了按伤口,就在这时,肚子忽然咕噜噜叫起来。
她捂住,有些尴尬。昨晚熬了个通宵,早上又什么都没有吃,折腾到现在,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她朝他看一眼,见他好像没有听到那尴尬的声音,这才松下一口气。
车子平稳的在公路上开着,夏桐望着前方的柏油路面,不知道他要去哪儿。只觉得眼皮似有千斤重,不住的上下打架。
忍不住就紧紧的贴合上了。车子停了下来,男人下车,走进了一家饺子馆,买了一盒水晶饺,等他回到车里时,那个女人早已经沉入梦乡。
她缩成一个小而安稳的姿势,黑色柔顺的长发,印盖住半张清秀的小脸。眼底微微有些淡青,让人看着不禁心底升起些许怜惜。
他走进车里,脱下了衣服,将她的身体盖拢住。
目光微微放柔,也不知是在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的低声说:“明知是危险,却又忍不住靠近的,又岂止你一个人?”
夏桐也不知那一觉睡了有多久,好像全身困乏到一丝力气也没有。这连日来的担心、害怕似乎都化作了那一场似有似无的梦幻。
等她再次醒来,看到身旁坐着的男人时,不由得就有些尴尬。她扯开身上盖着的外套说:“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顾颢然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夏桐迷茫的坐起身,看了看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色,更尴尬了:“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他从她手中拿过外套:“你看起来这么累,我怎么敢叫醒你?怎么,秦夫人昨晚忙着捉贼去了?”
“……。”
她张嘴,欲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她掏出来,是秦慕抉。
昨晚,她等他的电话等了一夜,他却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给她。现在他终于打过来了,夏桐却只是愣愣的握着,不知该怎么反应。
“怎么不接电话?”他朝她的手机看了一眼。
夏桐咬唇,背过他按下了接听键:“慕抉……。”
电话中,他的声音与平日没什么不同:“怎么这么久才接?”
“在吃饭,刚刚才听到。”夏桐随口撒谎。
“嗯。”他没有深究:“这两天一个人在家还习惯吗?有没有想我?”
夏桐凝噎住,他问她,有没有想他?可她也想反问,你呢?
沉默了一下,她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终于察觉到了她语气的不正常,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感觉你不怎么高兴?谁又惹你了?”
夏桐调整了一下情绪,说:“没什么,只是刚刚才睡醒,脑子有点混……。”顿了顿,她故意扯开话题:“对了,西梓度假村那边出的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
“现在闹得挺大的,家属不依不饶的要帝升当面道歉。聂胜好像勉强压了下来,你回来以后……。”
他的笑声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这话怎么听怎么像一个管家婆在驯夫……。”
夏桐顿住,若是以前,她会将这句话当做情人间的打情骂俏。可现在,她却会觉得,自己永远做不来他身边那些女人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想了想,她决定问出从昨晚就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这次聂胜没和你一起去澳门,一个人应该会很不习惯吧?”
她的心,开始紊乱起来,噗通噗通的乱跳。
只要他肯和她说实话,只要和他说实话。好好告诉她,他带苏若去澳门只是为了工作,夜晚留在他房里,也是因为有什么事。
只要他肯好好和她解释就好……
可惜,却事与愿违。电话那头:“嗯,刚开始确实有些不习惯,但王总安排的很细心也很周到,所以还好……。”
他骗了她,他终于还是骗了她。
挂断电话,夏桐以为自己会难受到无以复加。可出乎意料的,她却只觉得平静。那只从昨晚开始就紧抓住她心脏的无形之手消散失踪,麻木了一整天的心脏终于有了别的感觉。
如释重负。
她看向身旁的顾颢然,微微笑:“你晚上无聊了会干什么?”
他认真回答:“找女人调情……。”
“……。”夏桐:“还有呢?”
“找女人上床……。”
“……。”夏桐终于破功,咆哮:“女人女人女人!!顾颢然,你的人生目标可不可以稍微高尚一点啊!!”
他笑起来:“当然有高尚的……。”
“是什么?”
他笑而不语,直接启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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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他将她拉进了一家名为‘ery’的酒吧。这间酒吧很特别,没有惯常酒吧的喧闹嘈杂,显得很安静。
而更加吸引夏桐注意的是它的名字‘ery’——神秘。
顾颢然显然对这里很熟悉,一进门就有许多人和她打招呼。他将她径直拉到了吧台前,对着旁边的调酒师耳语了一阵,调酒师立刻就走了。
他隔着吧台走到她面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