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生活往往相似,而不幸的事件常常不同,在中国军队的官兵们看来,轻松愉悦的追逐战,简直是一种享受,旅游,就是那么射击,奔跑,喊话。抓俘虏,用枪押解着一大串一大串的日本兵。
在东线的步兵中,留守的军队很少,从南到北,以忠州,清川,大田三个大根据地。恐怕也不过一万五千人,还绵延了中间漫长的巡逻线。松散的防线上,日军潮水一样的涌来,想要敌人不跑漏是不可能的,因此而不打击,不起心火,不痛下杀手,在中国官兵的身上,也是极受挑战的。
在追逐敌人的部队中,后来名噪一时的段简分队就是一些可怕的豺狼组成的部队,分队长段简,是满洲那疙瘩土生土长的人,本是猎户,和野兽什么的打交道,自然心狠手辣。不过,他们这七十三人的分队,还不是以此而出名的。
也许正是在这里的耽搁,使他们有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遭遇了日本军队的最高指挥官,大元帅儿玉源太郎!
儿玉和黑木两位元帅带领亲信走在一块,但是,被一股疯狂的中国骑兵冲散了,这股中国骑兵,不仅用马刀砍掉了三十几颗日军的头颅,悬挂到了坐骑上充当战绩,还用冲锋枪将一百多名日军官兵扫射到了混乱和分散逃遁的悲惨境地。一百多名中国骑兵象恶魔一样横冲直撞,狂风一样就卷了过去。身后,是一具具日军的尸体。
日军很少能够坚持抵抗了。大军的溃败,在心理上产生了严重的沮丧反应,绝望使每一个士兵都成了麻木不仁的木头,除了被中国军队追杀的时候还知道躲避以外,更多的时候,都是模模糊糊地,默默无闻地聚集在一起,面面相觑,然后,寻找着东面的方向。
“藤野君,您还有吃的吗?”
“没有了!”
“看来,我是回不到日本了,就在这里死掉了。我真的不想死。”
“我也是,可是,凶恶的残忍的中国新军能够饶恕我们吗?”
“走吧,估计朝鲜人的家里还有东西吃。”
“你真的这样想吗?朝鲜人都随着中国新军撤退了,早就走光了,这里几乎是一片废墟,能有东西?”
几名士兵面黄肌瘦,少气无力地谈话落到了元帅儿玉的心里,是啊,日军崩溃,大军四分五裂,曾经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大军,哪里去了呢?儿玉元帅的心里在抽搐,脸上的肌肉和神经也不受了控制,他的心里之煎熬,远非常人所能企及。作为日军主力集团战败的罪魁祸首,他无言以对这悲惨的失败场面,按说,他是尽了最大努力的,可是,战争还是失败了。
“我什么时候自杀?”元帅绝大部分,只有逃到了东面,回到了日本以后,他才有权利自杀,否则,被中国军队俘虏或者尸体被敌人得到,都是一种耻辱!
失败可以,但是,尊严要保证!
元帅的心里头,恐怕只有这个想法了,这就是他的最低要求。所以,他才带领剩余的二百余人,拼命地冲锋,从中国军队那风一样奔驰的骑兵空隙,寻找着隐蔽地点和前进的道路。
“快隐蔽!隐蔽!”藤野大生是元帅身边的一名卫兵,上尉军衔,射击的技能特别好,眼光也很独到,这不,发现了中国军队的飞机了。
三架中国飞机,咆哮如雷,迅捷地从头顶的树稍上滑过,看起来那么低,其实,也有五六百米高,数名将步枪对准了飞机的士兵遭到了严厉的训斥:“你们不要命了?”
“把敌人的飞机打下来!”
“八嘎,”
中国飞机不是那么好打的,就是中了几弹,也未必见得就栽下来,底层装甲的中国飞机,比日本战机的耐受力强许多,况且,一旦中国战机感到不能支持,就采取拼命的打法,开着飞机朝着日本人的隐蔽处就撞来,非弄到鱼死网破不可。
中国空军是不好惹的。
飞机刚过去,又有几辆坦克开了过来,使儿玉源太郎的部队,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某一处树林里不敢动弹,接着,一辆一辆的中国坦克从这儿过去,并且,有两辆还朝着这里开了几炮,将几个日本士兵打死以后,日本人就更不敢乱动了。
小树林,芦苇荡,河滩地,巨高的蒿草,使日本人有了藏身之地,也有了依赖和侥幸的想法,事后他们才知道,这是多么不切实际啊。
“早知道这样的话,我们就拼命了。”
追悔莫及的元帅当时决心带领部队逃出中国新军的魔爪,所以,忍耐到了夜间,才偷偷地带领人马,向前摸去。
就这样,他们一夜之间,行进了三十里,然后,才在清晨的时候休息。
实在走不动了,几天不吃饭啊,不信的话他自己试试。
丢失了军帽和勋章的元帅,其实是要保护自己的性命。减少目标,可是,浑身上下的泥泞,灰尘,简直象做了变性手术的妖魔鬼怪,比农村中最肮脏的老头子也不如。
鼻涕流了老长,脑袋上破了两块,弯曲着腰,还哪里能有昔日大日本帝国元帅的武威啊。
“元帅,不好了!”
“你?八嘎!”一个军官冲过来,将正在汇报的军官打了一个狗啃屎,嘴角儿上冒血的军官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明显在哪里触犯了天条。
“不许叫元帅!”
“嗨!”
为了保证儿玉的安全,他不允许官兵喊他元帅。
“这里,似乎不对。”
“怎么不对?”
“我们迷路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