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零零年的公历十月二十八日,在海城包围战进行了六天以后,最后决战的时刻到了。
形势对中国新军极为有利。
西线的徐竹纵队虽然在俄军车里雅宾斯克师的打击下遭到了一定损失,丧失了大石桥城及周围的广大地区,可是,却意外地收获了营口战役的胜利,他们向西面方向撤退,派兵迟滞俄军精锐部队的追赶,主力回到了营口城下,因为担心俄军的内外夹击,他们连同营口城外的部队也撤离了,当然,撤兵是一个痛苦的决定,损失了那么多人却夺不下一座城池,对官兵的心理打击是很明显的。所以,徐竹一直在苦苦思索这个问题。散落在大石桥城附近的中国民众武装的抵抗斗争持续高涨,牵制了大部分的俄军,使徐竹纵队得到了很好的休整时间。而营口的敌人被包围数日,胆战心惊,眼见中国军队撤离,立即迅速组织力量,整体向东撤离。徐竹纵队侦察得知了这一情报,立刻将主力全部调集过来,进行追赶,不仅顺势拿下了营口重镇,还猛烈追击敌人到了盖州附近,除了一个骑兵营大部分溃逃外,其余的三千多俄军全部被歼灭。
那是一场漂亮的追击战,俄军且战且退,却始终不能摆脱中国军民庞大队伍的包围攻击。
为了加快速度,俄军轻装前进,丢弃了大炮等重型武器在营口,可是,过于严密的追捕还是使俄军在半路上就耗尽了弹药,徐竹部队反复袭扰敌人的战术使俄军胆战心惊,昼夜难安,从心理上到体力上逐渐崩溃。最后,在中国军民波涛汹涌的人海中,俄军官兵被彻底淹没,俄军指挥官旅长盖尔瓦南用最后一颗手枪子弹自杀。其余官兵被俘一千一百多人。
徐竹是一个机智灵活的指挥员,撒出的情报人员迅速掌握了俄军的动向,车里雅宾斯克师的主力一向北增援海城,中国西线纵队就粘皮糖一样纠缠上来,再一次将俄军的后方搅拌成了一锅稀。俄军困守在大石桥城,盖州等几个据点,再也难以出城扫荡,只能自保而已。中国军民取得了完全的主动权。
东线,白强,孙武,张德成等人率领的东路纵队,牢牢盯住了俄国近万人的东线部队,使敌人不得不从凤城等地撤退。他们派出了一支骑兵队伍,绕过鸡冠山的南端,深入到岫岩一带活动,尽管规模不大,还是将当地驻守的俄军小股部队吓得四散而走。在当地百姓的支持下,光复了很多村镇。
东西线的作战结果对栗云龙而言是满意的,他从来都没有想到他们能打得那么好,他立刻给两部指挥部发去了贺电,大加表扬。尤其是对徐竹,勉励他再接再厉,为国争光,并当场表示,要给他记大功一件。
海城外零零星星也发生过一些战斗,都是俄军主动挑起的。得到增强的俄军一直试图打破被三面包围在孤城里的被动境地,别祖霍夫中将是个稳健的军官,他虽然拥有了三个步兵旅,三个骑兵团的庞大部队,却很在意原来留守在此地的巴库师的旅长叶尔根尼少将的叙述和建议,中国军队太过强大,要先保守阵地,试探虚实,然后进攻总攻击。
毫无疑问,巴库师是灭亡了,别祖霍夫中将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因此任何行动都小心翼翼,其实,这个时候,俄军拥有的兵力是,步兵一万四千余,骑兵六千余,比中国军队还要多了。中国军队要不是有了数量庞大的民团加入,根本难以支持在城外的包围战斗。
“中将阁下,我们要不立即从这里撤离吧,回到金州,大连,旅顺等要塞附近总是很安全的。”叶尔根尼少将在城墙上窥探中国军队密密麻麻的包围阵地时,沮丧地建议。
“那不是可耻的逃兵吗?”中将的大胡子愤怒地颤抖起来。
“可是,满清帝国的军队太多了!”少将本来的用词是太厉害。
“可是,少将先生,你难道忘记了,中国人有一句俗话说得好,胜败乃兵家常事。不是吗?”别祖霍夫中将和别人不同,他绝对不愿意退缩,在回击大石桥的中国军队时,他得到了一个异乎寻常的结论,中国军队战斗力低下,不堪一击,鞍山的失败,乃是由于康得拉钦科将军太过无能,徒有虚名。
“既然这样,将军阁下,我们就应该迅速出击,夺取城外中国人的阵地。”少将建议,“可以,但是,我们要试探敌人的虚实,做好充分的计划!”
“难道我们真的有一举击败敌人的把握吗?”
“当然!中国人的重点在于北面阵地,只要突破了那里,中国军队将不战而逃!”别祖霍夫中将自信地说。
其实他也有难言的苦衷,即使是他想撤退,也不能擅自行动,因为,在他的上面还有一个辽宁的俄国驻军总司令呢,司令部的消息要他必须坚守在海城一带,等待俄国其他部队的增援。
俄军在鞍山城下的失败造成的心理震撼使他们没有即使地反击,双方的对峙,给了中国军队难得的时机。
俄军一个骑兵连偷偷地潜出南门,从背后向东线的中国军队驻扎地进行袭击,可是,他们立即就遭到了中国军队的内外打击。阵地上密集的火力使他们难以前进一步,而侧翼突然出现的中国骑兵部队却猛然一击,打得他们晕头转向,被迫溃逃。
一句话,中国军队虽然放任俄军出入南门,却进行了严密地监视,做好了一切可能的防范准备。
栗云龙的如意算盘是,以围拖敌。如果敌人见势不妙理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