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静静地相互对望着,仿佛时间停滞了脚步。

文景年想告诉唐韵曦,这一年里自己遭遇了怎样的境地,才会耽搁了回来的日期。

她想告诉唐韵曦,自己历捐辛不远万里地赶回来,只是为了能再见到她。

但是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她只是缓缓地抬起另一只手,屈臂微微将唐韵曦拥进了怀里,动作温柔地好像,怕碰碎了一件稀世珍宝般的小心翼翼。

怀中的人安静地仿若一汪清泉,波澜不惊,在文景年看不到的地方,唐韵曦的目光却慢慢柔软下去。

有什么东西突然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文景年没有去留意,她只是闭上眼微微将脸贴近唐韵曦的秀发,陷在这片令她安心的馨香里,在感觉到唐韵曦伸出手,轻微地扯住了自己背后的一片衣襟时,慢慢扬起了笑意。

这是两个人的第一个拥抱。

青涩,矜持,却足以温暖人心。

从内堂闻声赶出来的唐宗贤,站在亭廊的拐角,看着淡淡的暖阳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不由愣住了。 周围一字排开的将士们站在后面,风霜的脸上不约而同起了或促狭,或羡慕的笑意,但在文景乾的眼神下,都忍住没有出声。

“曦儿——”唐宗贤看看久久相拥的两人,又看看满地的混乱,疑惑至极,不得不出声。

唐韵曦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随即转过身来:“爹。”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又是谁?”唐宗贤双目看看自己女儿,又看看后面那个人,眉头不觉皱起。

唐韵曦低了头,略显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未及回答,一个声音便从身后响起,“唐大人,我是景年。”

唐宗贤震惊地上下打量着文景年,方才打眼只觉得有些眼熟,如今仔细一看还真的挺像以前那个俊秀的六皇子,原来六皇子并没有死:“真的是殿下——”

唐宗贤双膝跪地:“老臣参见六殿下。”

文景年赶忙上前扶起他:“唐大人,不必多礼。请恕景年有违当初信约,来迟了一步,好在还赶得上。”

唐宗贤见文景年目光柔柔地看向曦儿,想到若不是当年出事,此刻曦儿该已经嫁给他了,瞧着他们二人刚才相拥的情景,正是两情相悦的一对璧人,这么想来心中先是一宽,继而又是一酸。

文景年看出唐宗贤的心思:“唐大人,景年既然已经回来了,余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她侧头对文景乾道:“八弟,你替我守着这里,我马上进宫去见父皇。在我回来之前,一个人也不能放进来,知道吗?”

“六哥,你放心好了!”

唐宗贤却在这时出声唤住了她:“殿下若是想要得见龙颜,还请听老臣一言。”

唐宗贤神情凝重地道:“殿下久离京城,不知如今朝中情况与过去已大有不同,时间不多,恕老臣无法对殿下详言,若殿下信得过老臣,此番进宫在得见天颜之前,切不可泄露身份,恐怕得暂时委屈殿下,扮作个普通侍卫,否则只怕连宫门都无法踏过。”

文景年听了面色不由一紧,她只道父皇病情严重,听唐宗贤这么说来,父皇难道竟被软禁了!她略一沉吟,点头道:“谢唐大人提点,景年一定会小心行事。”

文景年心中急切,怕自己晚去一步,众人就多一份危险,脑子一热,竟是转身即走。

“景年——”

快走过亭廊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轻柔的呼唤。

文景年转过头,看到唐韵曦身子微微前倾,凝望着她,“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温婉的容颜上,娉婷秀雅,风姿绰约,那目光却微微地椅,溢出无数的担忧。

文景年恍惚中记起,曾经似乎也有过这样的情景,那一次她以为只是短暂的分离,却没想到一别就让她和唐韵曦差点生生错过。

文景年有些失神地望着唐韵曦,突然地,唇角微微扬起,最后留给她一个粲然的笑意。

这一次,我会回来的,你一定要等我。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文景年换了侍卫的衣服和腰牌,出了唐府便一路快马加鞭地往皇宫的方向奔去。

像是赶巧一般,文景年策马刚绕过北面拐角而去,一队人马就从南面快速地行来,银剑长枪,铜盔铁甲,正是御林军。

为首的一个男子穿着锦服黄袍,正是文景灏,他仰头望着远处马腾嘶鸣,铁甲密集的唐府,目露狠戾,唤人将守城的吴文押了过来,横眉道:“看清楚了,真是八皇子的人?”

那吴文颤颤巍巍,吓得已无人色,忙着点头“是,是那些人……”

文景灏怒吼一声:“谁给你胆放他们进来的!”手一挥,恨恨地道“给我拖下去,直接处理了。”

“殿下——殿下饶命啊——”吴文惊恐地哀嚎着被拖到后面,“啊——”只听嗤嗤几声,就被一个御林军手起刀落砍杀了。

文景灏面色沉硬,转头对身后的御林军咬牙切齿地道:“给我杀过去,谁能拿下八皇子,重重有赏!”

“是!”

文景年一路停也不停终于到了宫门口,她一跳下马就直往里走,宫门口的侍卫拦住她,喊道:“哪来的,这么不懂规矩,腰牌。”

文景年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自腰带上取了牌子给他,那人查看了下,冷声冷气地道:“进去吧。”

文景年松下口气,正欲往里走,这时有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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