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了,心里一酸捏着布偶竟吧嗒吧嗒地落下眼泪来,吓得婢女又是哄又是劝的。

韩鼠在堂上坐了,手里端起奉好的茶盏,好整以暇地等着唐家的秀出来,往常二皇子纳妃都是差几个执事的太监过来,这还是头一回派他亲自带了迎亲仗队,旗鼓大张地来接迎进宫,看来这唐家的秀将来定是要得宠了,这可是未来的皇后啊+鼠想着,又特地抬手唤了礼官近前来,吩咐待会儿到了吉时,彩带,鼓乐,礼炮一定要放得隆重震响,气势恢宏。

韩鼠在堂上坐了老半天,眼看着茶都换了三四杯,马上要到吉时了还迟迟不见唐家的秀出来,不由皱了眉头,站起来正要招人进去问问,却看见几人从内室簇拥着慢慢走出来。唐宗贤拱手道:“让大人久等了,小女梳妆打扮费了些功夫,还请大人万望见谅。”

“唐大人客气了,下官也是奉命办事,既然秀出来了,那咱们这就出去吧,轿子在外头候着呢,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韩鼠虽然不爽,不过未来的皇后他也得罪不起,只能忍下,瞧着这唐尚书一副强颜欢笑的摸样,心中真是不解,都给未来的皇上当老丈人了,换了其他官员早就笑得脸抽筋了,他居然还苦着脸,老大不情愿的样子,真是奇了怪了。

韩鼠又转头看向唐家的秀,见她一身素衣淡裹,全然没有喜庆的摸样,低垂着头双眼红红的,韩鼠一皱眉,心中还在暗暗称怪,不妨旁边一个小小的人影突然扑了过去。

“唐姐姐——”娄小芸一见到唐韵曦走出来,鼻子一酸,忍不住扑上前拽着她的袖子就哭起来,她这一哭不要紧,却把唐韵曦好不容易才忍住的眼泪又激地涌了出来。

唐宗贤见自己的女儿双眼通红,与不懂世事的娄小芸哭成一团的摸样,心里也堵得疼。看着曦儿哭得难以自持,唐宗贤不住地叹气,想到夫人临终前念念不忘曦儿的终身大事,唐宗贤不断摇着头,他实在有愧夫人嘱托,无颜面对亡妻啊。

旁边本来挂着满脸的笑意要迎上去接唐家秀出门的嬷嬷和礼官们,也被这突然悲恸的场景给震住了,满嘴的喜庆恭贺的话语全给堵在了口边,一时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都面面相觑起来。

京城门口,几个守兵正在城头按例巡视,突然一个士兵出声道:“你们看,那边好像来了一队人马!”

其他人望过去,远远地果然看见了一队骑兵,大约五六百人光景,正卷着尘土往这儿飞驰而来,城里的守将吴文被唤过来的时候,那批人马已经快抵到城门下了,吴文立在城头,紧张地分辨,见他们虽穿着铜盔铁甲,配着长枪铁矛,却是本朝的服饰,心里便先缓了口气,仔细瞧那打扮和装备,估摸出应该是守在边关的将士,顿感奇怪,扬声叫道:“来者何人?”

“我们是上官将军的部下,奉命送殿下回京。”

吴文一愣,这皇室里只剩两名皇子,于是问道:“可是八皇子殿下?既是殿下,请先亮出腰牌于我等查看一番。”

人群里一阵小骚动,一人策马踱出来,递了腰牌上来,吴文从手下那里接过来仔细瞧了瞧,果真是皇子令牌,当下急忙命人开了城门,自己也忙跑下去迎接,两步跪了拱手道:“下官叩见八殿下。”

“免礼吧。”一个声音自头顶传来,吴文站起身来,见面前一个穿着铁甲的男子冲他伸手过来,赶忙将令牌还给他,心里想着要讨好,便谄媚着道:“八殿下此番回京,可真是巧极了,正好赶地上喝长殿下的喜酒。”

文景乾接了腰牌正欲走,听了这话便随口问了句:“哦?二皇兄又要纳妃了?”

那吴文有心讨好,见问更是忙不迭地回答:“正是,不过这次可不是一般的纳妃,皇上久卧病榻,龙体不见好转,长殿下很快便将继承皇位,这次册封的可是皇后啊!”

“你说父皇龙体不愈?” 文景乾闻言一滞。

吴文心下一惊,暗道非议朝政可是大罪,赶忙颔首道:“这个下官也不甚清楚,只是听宫里传来些风声罢了。”

“八弟,马上进宫见父皇。”蓑帽下文景年眉头紧皱,毫不迟疑地开口道。

“是。”

文景年等人一路跋涉而来,在过河的时候文景年不小心和几个士兵一道沉了水,把衣服全弄湿了,初冬凌晨正是风寒料峭,极易冻伤,挨不过文景乾劝说,正好岸边有个镖局,文景年便去随便换了一件衣服,把打湿了的头发束在蓑帽里,如此即刻出发,也奔驰了近半日才终于赶到了京城。

文景年一身墨色武士袍,腰上悬着长剑,背着巨弓策马奔驰在京城石砌的大道上,冷风带起她宽大的袍角勾勒出挺拔的肩背,显得整个人愈发英姿勃发,把后面一身铜盔铁甲的文景乾都给比了下去。

越接近京城中心道路便越是拥挤,近到最繁华的正府街时,前路竟被堵得水泄不通,满目皆是人潮,拥挤不堪地往北面涌去,前面开路的士兵全副武装,举着长枪铁矛,俱是上战场的装备,此时却用来分散堵住前路的老百姓,只好将手里的武器倒过来,尴尬地像赶羊一般拨开人群。

文景年无法再疾驰,被迫放缓了速度,骑在高马上慢慢踱着。突然远处爆出礼炮的响声,冲云破雾,接着就是连续不断的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文景年正皱着眉头忧心父皇的情况,听到声响朝远空望了望,瞧着那边礼炮冲天,鼓乐震响,想到父皇如今龙体堪忧,那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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