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芊儿没由来的预感还是很准确的。
风帘赶回御书房的时候苍市瑾正双目紧闭、面色苍白、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休息,绝色的脸上有红色的伤痕,右臂上也有包扎的痕迹,最外层的纱布还惨出大片的殷红的血迹。
风帘吸了一口气,暗叹主子的预感可真准。
玉劲沧推门进来,看见风帘立刻掏出剑指着他心口,冷声问到,“你是什么人?对皇上做了什么!”
说完仔细的打量了风帘一遍,觉得有些眼熟,“你是……贵妃娘娘的人?叫……叫……”
“风帘。”风帘好心提醒到。他见过玉劲沧很多面,玉劲沧却只见过他一面,那就是当时在天须山见的那一面,挺好的,还记得他是贵妃娘娘的人。
玉劲沧立刻收回剑,抱歉的说,“劲沧刚刚失礼可,还望风公子不要怪罪。”
“无妨。”风帘向来话不多,惜字如金。
玉劲沧越过他走到床边,看着苍市瑾道,“昨日有人递了一张字条给皇上,说欲救娘娘,只身一人,带着八方兵符,日暮之时在后花园池塘边等着。皇上明知是个局,却还是一个人去了,我不放心,带了人在远处躲着……就这么防着,皇上还是受了伤。”
“为什么?”如果按照玉劲沧所说,苍市瑾应该是做好准备才去赴约的,而且他有自保能力,不至于回受伤。
玉劲沧叹了口气,指了指苍市瑾中箭的右臂,“你看,手握成了拳。”
风帘顺着目光往下看,果然握成了拳头。他弯腰去掰他的拳头,手心里赫然躺着一条断开的手链。
粉白色的玉石雕成薄薄的梅花花瓣的模样,一片一片,一共五瓣,纤巧细致,用银色的链子串在一起,把链子绕成一个圈时,花瓣也能围成一朵梅花的形状。
这是洛芊儿的手链,手链中间那个圆圆的,刻成花蕊模样的玉石的边缘,刻了一个小小的‘芊’字。那是当年洛芊儿出宫的前一晚,先帝亲自为洛芊儿戴上的。
当时先帝把芊儿带到了御书房,但是风帘作为她的暗卫,特别尽职尽责,哪怕前方是九五至尊,高高在上的皇帝,他也不怕。拧着股劲,提着口气,就蹦到房梁上待着,无视先帝的威严。他亲眼看着先帝把链子给洛芊儿戴上了,还说了几句话。
“芊儿啊,皇帝伯伯不能完成你爹交给我的任务了。明天你就要出宫了,这串手链是你爹临行前交给我的,说如果有朝一日你要嫁人了,出阁了,就给你戴上……芊儿呀,皇帝伯伯的苦衷,你懂吗……”
照这么说,知道这条手链的人就应该只有他,主子和先皇才对……
事实上,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风帘跟着芊儿溜进去后,苍市瑾也跟在后面,只不过是躲在窗户下听墙角罢了。而玉劲沧作为他的陪读,本来想报“进宫一次就变陪读”的仇来着,结果也顺势就跟在后面听墙角了,后来还为了此事被苍市瑾讹诈了一次。
最后总结一句,孩童时期果真是太真又无邪,初生牛犊不怕虎、脑子一根弦……其实就是一个字……二……
风帘走后,芊儿一个人待在地下书房里,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出去再说,跑到门口,才又脑缺的想到一个很重要问题。
她要怎么出去……哦,对哦,面前有门……
嗯,她最近常常脑缺……
她拉开门,万念俱灰……门外,是一面墙。
风帘在屋外守了一会儿,苍市瑾就醒了,他眯着双眼盯着风帘看了一会儿,倏的睁大眼掀开被子,下床冲到他面前。
“你……芊儿呢!”
风帘淡淡起身,“小姐目前没有危险,皇上你可以放心。”
苍市瑾激动的揪住他的衣领,吼道,“芊儿呢!朕问你芊儿呢!朕要见她!要见她!”
风帘皱着俊眉站着认他发狂,淡淡开口,“皇上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宜太过激动,还是上床休息吧。”
“混蛋!你耳朵聋了吗?朕说朕要见她你没听见吗!没事为什么不来见我!为什么!”他猛的一把推开风帘,颤着双腿就往外走,“好,好,好!你不带她来见朕,朕就主动去找她,她在那儿,朕去找她……”
门忽然被拉开,苏青弦和沈郗陌看着站都站不稳的苍市瑾,然后目光转向他身后的风帘。
“风帘?你……”沈郗陌还没说什么,苏青弦就上去扶着苍市瑾,连声问到,“皇上,皇上……你怎么下来了,不想要这身体了吗?郗陌,过来帮我一把,把他扶上去。”
沈郗陌看着眼风帘,欲言又止,过去一手扶着苍市瑾的胳膊,一手穿过他的腋下,按着他的肩膀。
苍市瑾挣扎,可毕竟他是有伤的人,怎么可能比得过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
“青弦,我要见她,带我去见她。沈郗陌,你不是喜欢她吗,你都不着急吗?不关心她吗?”
苏青弦和沈郗陌对视了一眼,交换了眼色,点点头,“好,我带你去见她,不过你得先把药喝了,等身体恢复了再去。”
“不,见不到她我不喝……”
“皇上变笨了呢,你想让她看到你现在的模样吗?这么虚弱,这么颓废的苍市瑾,你想让她看见吗?还是说……”苏青弦边哄着他,边往床上扶。沈郗陌趁机拉着风帘离开屋子里。
“你找到她了?”
风帘点点头,“在被苍市玄原来住的府邸的地下室里关着,看样子,暂时不会有危险,他们估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