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是我多想了?也许只是另外一个小门高户里的公子,且看他清润如谪仙,又怎会是宋家那个大染缸出来的呢?
这样想着,人已经到了客栈门口,尉迟翊正在大厅的一旁喝着清茶,见我进来了向我招手。他本生的好看,着白衣时更甚,此时他一席白衣,浅墨鲤花纹袖口,袍角微垂在凳边,长指端杯,修长而骨节分明,满厅的客人有一半的视线都看着他,老板娘的眼珠子都快黏在他身上了,我估计她恨不得做尉迟翊手中这个杯子。一个普通的木凳硬生生被他坐出高级座椅的感觉,估计人家都以为他喝的是上好佳酿,骚包。
我走过去,将手里买给他的料子递给他,又觉渴,便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一饮而尽。他正拆着布包来看,见是一匹料子,先是一愣,而后挑眉,有些不确定的看向我,“给我的?”
我心里知若是说专门给他买的,他肯定又要得瑟,再一高兴蹦出个什么“果然是一夜夫妻百夜恩”之类的话,我可就是好心没好报了,于是装作随意道,“给宋裕青买的时候看见了,顺便买了。”
我故意加重“顺便”二字,见他听了我此话眼神瞬间一亮,急忙又加上一句,“反正也不贵。”
他眨眨眼,桃花眼中露出深深笑意,带着些若有所思的意味,“哦……”
尾音实在翘的耐人寻味。
我心里一急,故意板起脸来,作势就要去抢他手中的料子,“不要拉倒。”
他急忙收起来,手臂顺势一扶,将我身体摆正,“既然是……师妹送的,那么师兄一定好好收好,不负师妹心意。”
我无语了,“师兄你真的想的好多。”
我其实根本没什么心意,真的。他唇角带着笑,出乎意料的没反驳我,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索性拿起给书生买的成衣,转身上楼,“我给宋裕青送衣服去。”
便又不自觉的想起那个轮椅上的男子,一言一语真是充满温暖,让人听着就很舒服,哪像某些人,看着就心烦。到底是不是宋家的人,看来一会儿还要好好地问问书生才是。
敲书生房门,顿了好久才他才出来开门,惨白着脸,很是虚弱的样子,我知又是鸩毒在作祟,急忙喊了后面的尉迟翊过来,给书生服了师父独门研制的清心丹,他脸色总算好看一些了,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鸩毒只不过减缓了进入五脏六腑的速度罢了。
书生自己也知道他命不久矣,咳嗽了两声,才慢慢道,“我一日不回宋家,心里总是不能大意的去,连累了二位,才真是我的不是。”
我劝他道,“若是不行的话,将宋宅交由你二哥便是了,我看他虽非善类,但总归把宋宅处理的仅仅有条。”
闻我此言,书生紧闭着眼,皱着眉叹道,“表象,表象。”
那边尉迟翊收好了药,沉吟一会儿道,“今夜准备,我再去夜探宋府。探清了路线,才好下手。”
我一听他是要单独行动的节奏,急忙举手,“我也去!”
他拒绝的非常干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