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灵渡过淮河,一路朝着南朝宋国而去。王耀灵自幼在终南山长大,幼时仅随师父来过南朝几次去拜访血海门,最近一次是上次来领血冲诀。一晃便是一年的时光,王耀灵此时重回南朝,查访师父的踪迹。
江湖上传出的风声却很紧,王耀灵时常听见人议论长江口凶杀案的事情,皆认为是王耀灵所为。王耀灵不敢示以真名,却不能再使胡三剑的名号,又起了张寻之名,意为寻找师父。
王耀灵来到南朝后,一路上仍是不断打探师父的下落,可是却毫无消息。他知此时万不可和血海门的来往,因此独自一人一连找寻了一个月,也未打探到半点风声。有时在无人的夜晚,他也想起卢碧吟来,心中也甚牵挂。师父全然没有消息,卢碧吟此时也不知生死,王耀灵这一个月一直愁眉不展。
这一日搜寻,来到了当初接血冲诀的码头。令他颇为惊奇的是,长江口凶杀案发生之处离此码头并不太远。王耀灵在码头打探徒劳无功,便到了长江口凶杀案的地方去了。
这段河流却是平缓之极,想是那日艄公帮的人刚驶出船后不久便遭下了毒手。此时长江口旁的议论之声依然不断,听得有人大骂王耀灵的名号,更有甚者,得知一点点王耀灵和张玉芙的关系,将王耀灵骂作淫贼,行淫不成便来杀人泄愤。王耀灵虽心中恼火,但知若是在此处发火,无异于自寻死路,况且以找寻师父事大,便也忍了下来。
不过王耀灵心中盘算:究竟终南派中何人能如此厉害,在长江口诛杀数十条人命,用的皆是终南派的剑法。思前想后,能做到的也无非自己和师父。可师父在此之前早已失踪….想到这里,突然心里咯噔一声,便即不语了。
这时,从这条河段上驶来一条船,船并不大,但却四围皆有兵丁护着,点彩挂红,甚是神气。许多人指着那条船指指点点,口中称道:“那好像就是新来的县令坐的船。”“对呀,听说这县令只有二十岁左右年纪,如此年轻就做了县令,可真是少年英才。”
众人话音未落,便见从船篷中,走出一个少年来,约莫二十岁左右年纪,一脸儒雅英风,白衣飘飘,手中拿个折扇,颇有南朝fēng_liú雅士之风,正是那少年的县令。人们见了这少年的气度,都不禁大为赞叹。王耀灵一瞥之下,不以为意,从人群中出来,接着向前走去。
往前走了不远,便进了一片树林。此时正是午后,树林中寂静无人。王耀灵手按长剑,防备四周有人偷袭。
正当此时,突然前面传来兵刃相交之声,有人大呼救命。王耀灵心里一惊,急忙奔去,见不远处十几个黑衣人围攻一抬轿子。轿子的纹饰,隐约便是那位刚要上任的县令。那十几个黑衣人各个身负武功,护送的一行人皆是寻常兵丁,如何能挡这十几个黑衣人。不多时便落在下风。然而这黑衣人似乎无心伤兵丁性命,只是一一点了穴道。
王耀灵见状,急忙奔了上去,但听得轿子里一声惨叫,王耀灵猛地一惊,只见一个黑衣人一刀捅入轿内,鲜血溅出。另一人冲上去,刚想进轿里去,王耀灵长剑赶到,一剑横劈,那黑衣人只得横刀招架。王耀灵这一剑暗运血冲诀内力,那黑衣人顺势一挡,哪里能招架得住,立时从轿子上跌落下去。
旁边的十几个人见了,都不禁皱起眉头,相互一望。王耀灵横剑护住轿子,厉声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拦路行凶?”那些黑衣人中有一人道:“这位兄台,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里的事你就莫要再管了。”王耀灵冷然道:“这可不行,你们不说清楚,便想杀人行凶,这事我非管不可!”那黑衣人道:“我们不愿和你结仇,你也千万不要激怒我们。”王耀灵道:“激怒你们,又有何妨?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有多大的本事。”
那黑衣人一挥手,身后的十几人挺着长刀向王耀灵砍过来。王耀灵哈哈一笑,剑光一绕,使出血冲剑法的以静制动,剑登时在半空中止住,眼见那十几个黑衣人举刀便要劈了下来,突然手腕疾动,真是动如雷霆即发,青光一闪,一条长剑在片刻之间点向了十几人的手腕,听得康康之声,长刀落了一地。
那十几个黑衣人只得握着手腕,撤回到那黑衣人身后。那指挥的黑衣人见王耀灵出招如此威力,有些骇然,问道:“阁下是何门何路的英雄,肯否报上名来?”王耀灵却道:“你们若想活命,就快快走了,若是还要行凶,那便没有这么客气了。”
那指挥的黑衣人望了望周围的人,众人都朝着他点头。那黑衣人叹了口气,道了声:“算你厉害,下次咱们再较量!”说完道了声:“风紧,扯呼!”说完向后一翻,那十几个人跟在他后面,一个腾身也翻入了旁边的丛林之中。
王耀灵见他们走了,也不去追,转身朝着轿子而去。这时,从轿子后面钻出一个人来,浑身瑟瑟发抖,面如土色,嘴边撇着两缕鼠须,一脸的灵精之气。王耀灵一见这人,登时一愣,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
那人见了王耀灵,颤抖着声音道:“那,那些贼人走了吗?”王耀灵道:“不错,他们已然走了。”那人连喘了几口气,这才渐渐缓过神来,冲着王耀灵一作揖道:“多谢英雄相助。”
王耀灵刚想道一声:“无事。不过不知这些人为何要打劫你们?”不等说完,忽听得那人惨叫一声。王耀灵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