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公寓门口楼下的时候,人已经来齐了。
这次的追捕行动,由林诺领队,重案组二队,三十位组员全体出动,光负责监视夏犹轻的就出动了三辆埋伏车,一辆车配了三个人,两班倒就消耗了包括林诺在内的十八人。
而其他十二位组员则被分在其他方向,er吧里有,夏犹轻那几个明面上的手下身边也都放了人。
林诺下了车,此时老陶也走了出来。
“副队,我们……”
“负责守后门的是谁?”林诺开门见山,直接询问。
她知道老陶想为那几个人求情,但是她不想听。
老陶叹了口气,最终不再多话,带着林诺上了最后一辆车。
大号的商务车包括司机位共有八个位置,此时里面六个位置已经满了,林诺和老陶进去,整好全部坐满。
“说吧,怎么回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是驾驶座的高轩第一个开口,“副队,是我的错。”
后座的一个小青年急忙道,“这不是能怪高哥,副队,我们谁都没想到夏犹轻会提前离校,我们明明查过他的排班表,今天下午他是三节课满的,谁知道临时跟人换课……”
“你们是做什么的?他是贼,你们是兵,他要逃走还要向你们先打招呼吗?出其不意懂不懂?警校怎么教你们的?我怎么教你们的!”
老陶听林诺真的动气了,忙按住她,“副队,连着半年日夜颠倒,又是生活不规律,又是高强度监视,阿轩最近身体也不舒服,下午的时候他实在扛不住了,兄弟们才送他去医院打点滴,最后两瓶点滴都没打完,打了一瓶半就赶回来了,可还是……”
一瞬间,车厢安静了。
高轩埋着头,承认错误,“副队,抱歉,是我的错。”
林诺注意到他手背上果然有块淤青,淤青里就是针孔。
她揉了揉眉心,靠在椅背上,疲倦的问,“要不要请假?”
高轩抬头看她一眼,摇头,“不用了,只是有些胃痛,打了针吃了药,过段时间就好了。”
“明天放天假,在家好好休息。”
高轩急了,“副队,我真的没……”
“这是命令!不想听我的,就给我滚出二组!”
高轩立刻闭嘴,心里却有些感动。
连续半年的高强度工作,累的人不止他一个,他们男人还好,队里的女人才是最辛苦,那天还听小师妹抱怨,说她经期已经五个月没准过了。
作为统筹,也作为女人,林诺应该比他们谁都辛苦,但是林诺却一直挺着没倒下。
高轩顿时觉得自己很没用!
其实警局办事有一套规章制度,通常预计时间长的大案子,都是组建特别小组,挑选适当精英跟进,可是这次,上头直接把案子丢给他们二组。不合规矩不说,上头还低估了那个比狐狸还精,比泥鳅还滑的夏犹轻的杀伤力,弄得他们二组现在里外不是人,还被高层嫌弃办事效率低。
“那,副队,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后座的小青年闷着声问。
这件事要是通知局里,肯定是要有人出来顶包的,而顶包的就是高轩,可是听林诺刚才的意思,她好像是原谅高轩了,那少了顶包的人,林诺自己无疑就得扛上身。
让副队去扛,这也不是组员想看到的。
林诺摆摆手,透过窗户,看向公寓七楼,漆黑一片窗台。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有个线人,我先问问,这件事先瞒着,明天之前能追到夏犹轻的行踪,就不必惊动局里。”
明天之内,也就是他们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
所有人都沉默了。
林诺下了车,走到小巷子里,不一会儿,里面亮起一簇红色的小火苗。
老陶过来,就看到林诺就靠在墙上,握着手机在抽烟。
她很少抽烟,跟林诺处事六年多,这是老陶第二次看到她抽,第一次是追一伙持枪劫匪的时候,他们从c市跨省到京都,追了三天三夜,那时候在车里,林诺跟他要了根烟,学着抽了一根,抽完后,她说舒服多了,也精神多了。
但是老陶知道,这种不健康的东西,她是不喜欢的,但是自从办了这起案子,老陶发现林诺随身都带了盒烟,一直都没拆封,现在,终于拆了。
老陶走过去,林诺睁开眼看着他,吸完最后一口,将烟蒂捻在墙上。
老陶笑了,“也给我一根。”
林诺将一盒都丢给他,老陶点了一根,看她在玩手机,问道,“你的线人没联系到?”
“嗯。”林诺含糊的应了声,把手机一关,丢进口袋。
“什么线人啊,还知道夏犹轻的下落,准不准啊。”林诺的那几个线人,老陶都门清着呢,倒是没听说谁跟er吧有接触的。
“这个你不认识,一次意外认识的。”
看她不愿多说,老陶识趣的点头,“行,你心里有主意就行。”顿了一下,他又说,“副队,这个案子,我们是不是得想想办法,拖了半年了,进展为零,不说上面,就是我们自己的兄弟也都丧气了。”
林诺看向他,“你有什么主意?”
老陶压低了声音,“要不,试试卧底?”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林诺蹙了蹙眉,不赞同,“你以为警方的人,夏犹轻会看不出来?”
老陶说,“向上面请求支援,找专业人士呗。我们自己组的人肯定是没法用的,都没那么本事,不过局长要是同意,从外地调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