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小友肯冒险一行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孟浮闻言眼中微亮,问道:“凌大师这是何意?莫非此事还有别的方法不成?”
“咳咳……”凌大师轻咳一声,旋即道:“恰好凌某近日来受人之托,要炼制一件以妖兽骨骼为凭的雷属性法器,且据那名顾客所言,瘴气谷中恰好有一头雷棘兽,若是能以那头雷棘兽的骨骼做材料,便是最好不过了。”
“凌某对雷棘兽有所了解,其一身骨骼满蕴雷属性元气,是炼制法器的上佳选择,除此之外,雷棘兽的独角亦是威力不凡,倘若小友甘冒些许危险的话……”
话说到这里,孟浮也明白了凌大师的意思。
对方显然是要他前往瘴气谷一行,将雷棘兽灭杀,骨骼由其炼制为法器,而雷棘兽的独角便用来融入法雷剑中,提升其威力。
“只是在下有一个疑问……”孟浮正色道:“凌大师道行已然臻至法相境,为何不亲自动手呢?”
凌大师似是早有预料,当即道:“凌某道行虽高,但却是修炼火属性功法的修道者,与雷属性并无丝毫关系。而小友你外表看上去平凡无奇,但实则修炼出了雷属性的真元,否则何以御使这柄雷属性剑器?”
“须知雷棘兽感知极为敏锐,若我等火属性修道者落入到其感知范围内,只怕便会被其察觉,且它颇为胆小,速度又快,只怕根本无法将其灭杀便已逃之夭夭。更何况凌某一身实力较之同辈修道者要弱上不少,根本追不上雷棘兽的行踪。”
孟浮听闻后,对此话都是倒是多了几分信意。炼器师的实力的确不强,而雷棘兽的特点他也知晓,倘若凌大师亲自前去的话,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微微沉吟片刻,孟浮才又道:“不知这雷棘兽道行几何?倘若其道行稍高些,只怕孟浮根本没有可能将其灭杀,甚至还会平白陨落于其口中。”
凌大师见孟浮松口,当即笑道:“据那位顾客所言,这雷棘兽不过初入小妖境罢了,纵然其血脉不凡,但其实力至多与本命一重境圆满的真人相当。以小友的实力,倘若事先布置好一些手段,要将其灭杀当是不难。”
孟浮考虑半晌,终还是点点头,道:“承蒙凌大师吉言,孟某必定竭尽全力将雷棘兽带回。”
“如此甚好。”凌大师爽朗一笑,道:“小友若是真能做到此事,那么此番重炼法器的费用,凌某便分文不取,甚至还会赠予小友一些好处。”
迎向凌大师的目光,孟浮微微低头,道:“孟某就此告退。”
待孟浮离开百器阁后,一旁的凌含烟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父亲这是何意?那雷棘兽身在瘴气谷中,虽然实力还不及本命二重境的真人,但又岂是他可以对付的?”
凌大师大有深意的看了凌含烟一眼,将后者看得面红耳赤,才促狭笑道:“这还不是为了你!”
凌含烟下意识的就要反驳,凌大师却是率先开口道:“我道行虽高出这孟小友一个大境界,但却看不出其真正的实力,似乎其身上有着颇多的秘密值得探究。”
“眼下若是他能够完成此事,给他些好处又如何?无非是与其打好关系,这点微薄利益还不放在我眼中。”此时的凌大师气势惊人,哪还有先前的温和态势,他郑重道:“凌家历经千年的风雨,如今却衰弱到了这等地步,仅有你我父女二人尚存于世。倘若不事先结交各方豪强,又如何能在日后开启的凌天福地中得到足够的好处,使我们凌家重新在这青城州中崛起呢?”
“而我有预感,这孟小友如今道行虽尚浅,但假以时日,其必定是名动一方的大修,于我们凌家而言是绝大的助力!趁其尚未长成,我等大可倾力相助,而这次的雷棘兽,便是检验他是否有成为我凌家崛起助力的资格!”
凌大师目光幽幽,看着青城州北地的方向,喃喃道:“时隔千年,我凌峰在这小小的三峰坊蛰伏已久,不知何时才能够重扬凌家声名,君临青城北地!”
……
这一切孟浮自然不知晓,他此时已然走出了三峰坊,朝着瘴气谷行去。
瘴气谷并不在天剑派的势力范围内,而是远离天剑派足有数十里,孟浮除了中途稍加休息一番,几乎是驾驭着法雷剑,在大半日后,赶到了瘴气谷。
瘴气谷乃是一方小天地,其内布满了瘴气,但也有不少的灵植、妖兽于其中扎根,又因其地处青城南、北两地的天然屏障,故而鱼龙混杂,来往的散修多由此处经行。
所幸这瘴气谷面积颇广,虽位列青城七绝地之一,但因其环境恶劣,且容易受到瘴气的影响而阻碍道行进境,故而并无宗门势力愿意占据此处,长久往后,瘴气谷也成为了真正的绝地,唯有过往的散修会匆匆路过,并不耽搁时间。
只是孟浮此番进入瘴气谷乃是为了寻找雷棘兽的踪迹,故而他虽不喜瘴气谷的恶劣环境,也只得忍耐下来。
前世自天剑派夺得水界道卷后,孟浮便一路逃往青城州南地,途中自然经过了瘴气谷。
说起来,他前世受到众人群起而攻,若非瘴气谷的环境令得许多修道者退去,且施加了不少的影响,否则只怕以孟浮初入本命境的道行,根本无法抵挡住那般多人的攻击。
而今重返瘴气谷,孟浮的心境却无比平和,丝毫无前世的畏惧、愤恨、茫然、惶惑等负面情绪,实是难以细言。
临至走近,孟浮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