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
来人显然没有料到趴在公案上已睡着的人会突然转醒,乍闻这声叫唤,竟被吓的倒退了几步,一定神,双眼便对上了方言的双眸,而那双清亮的双眼显示着她其实早已醒转,只不过,在见到他之后,便又转为黯淡。
“方参赞觉得在下长的像诸葛先生?”冥云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笑的望着方言。
“不像,不像,”方言有些无力的坐下,“是我唐突了!”
冥云怎么会长的像诸葛呢?她睡昏了?!总以为死了的人,可以复活!
抬起头再对上冥云的眼睛,之所以会让她脱口而出的叫唤,就是因为那双眼睛吧。
冥云的眼睛狭长,睫毛也很长而翘,配合冥云的脸显得更为阴柔,虽然与诸葛的眼睛并不像,但是方言莫名的就觉得这双眼,那眼底蕴藏的光芒,那种智慧闪现的皎诘,竟和诸葛如出一撤。
“方参赞可有烦心之事?”冥云将最后一支毛笔挂上了笔架,似漫不经心的询问道。
“没有,没有。”方言微敛,被人撞见她的窘态让她有些不自在。“可能是对会津江上的排兵感到无能为力,有些底气不足吧。”
“哦?”冥云拣了把高背椅,将椅背倒置于前,带着些玩世不恭的跨坐着,双臂挂在靠背之上,而下巴就磕在手臂之上,带些慵懒的与方言对话。
“方参赞完全不必忧心,”给了她一记安慰的笑微,“方参赞的能力,在下早有耳闻,而且参赞是诸葛先生动请的,定有非凡才能,会津江一战,你完全不必忧心,”
方言闻言,拧起了眉,所有的人都对她有着不置疑的信心,独独,她有自知之明,她知道她这一役,没有半分的发挥余地。
“因为……,”冥云的话并未完结,带丝兴味的望着拧眉的方言,继续说着不知道会不会让方言心情好转的话。
“因为,将军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你参与会津江一战。”
方言闻言,瞠大眼,这句话,什么意思?
冥云像小孩一样得意的笑了起来,他最喜欢告诉别人一些让人吃惊的内幕了,看别人惊奇的模样,极有意思。
司玉林还是对她不看重?那为什么会安排她做行军参赞呢?百思不得其解!
冥云看出了方言的疑顺,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是我,我的主意。”
“我要他让你做的行军参赞,而且,我们都没打算让你打会津江。”
“为什么……?”方言追问。
“报告参赞与千夫长,敌军开始渡河了。”
“呵呵,开战了!”冥云跳了起来,一脸的兴奋,还未等方言反应,他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了营房。
她不用打会津江……!
以蔚搀着南老大一路拼命的奔逃,后面没有大部队的追杀,但是有马,那匹白马始终追在身后。
那人是故意的!
以蔚咬了咬牙,对马背上刻意逗弄她的万历将领很是愤恨,如猫捉老鼠般,明明已经逮住了,还作最后一番的逗玩。
南老大的肩血流不止,但是感受到死亡前的恐怖气息,南老大不再吱吱唔唔,他也在豁命的跑,但是平时疏于锻炼的他,总是拖累着以蔚的脚步,他已经用连滚带爬的方式了,过大的运动量让他的肺部难以负荷的刺痛不已,喉咙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干涩难受。身后不紧不慢的追逐让他无法再思考任何的事情,他从未这样怕过,被司玉林逮了去,扣了他的全部家当,他伤心难过得不得了,平时买卖没赚上双倍他会伤心难过的不得了,曾经他以为他会为钱财而死,钱比他的性命重要的多,可是现在,他想用他一半的钱财来换取有人杀掉身后鬼魅般的追兵。
“我去杀了他!”
南老大有些不敢置信,旁边这瘦瘦小小的兵牯子,有读心术?他刚想奉上他一半的家财,他马上就应了他,只是这瘦瘦小小的模样,能杀得了马背上的人么?(人为财死,人为财死啊,南老大心里感叹道。)
将南老大扶放一边,以蔚支着枪迎向了跟在她身后的人,一个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马背上的人笑了起来,她终于忍不住了吧。勒住了马儿,他静静的看着前面的人,天色太暗,她面部的表情并不是看得很清楚,不过他可以想象出她的模样,他对她,已经很熟悉。
“你和他,我只留下一个。”马背上的人阴恻恻的说。
南老大闻言,目光不断的来回穿梭于两人之间,心思翻复。
“你凭什么留一个?”以蔚目光如炬,眼前人太小看她了。
“唰”的一声,马背上的人抽出了他腰间的长剑,“因为,留一个,你们才不至于全部被我灭口。”
突然起风了,南老大瑟缩了一下,夏季的风竟会让他觉得有些不胜凉意。
翻身下马,那人一步步的走近他们,以蔚握紧了枪,稍稍的弓起了身子,那一阵夏风让她的意识更加的清明,现在的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刺猬,随时准备将她的硬刺扎的对方遍身是伤。
风越来越强劲,长长的茅草被风吹的如汹涌着的波涛,黑暗中那两人迎风静静的对峙,南老大缩在草丛中,全然忘记了肩上的疼痛,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两人的情形。
“啊……!”在南老大脱口而出的叫喊声中,黑暗中的两人行动了,两人都以快速的奔跑冲向对方,“乒乒乓乓”的便是兵刃相交发出一连串的碰撞敲打声,偶有火花四溅,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