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啊,现在这个家,哪里还像是个家呢!”

他们老了,孩子们翅膀也硬了,一个个的恨不能他们早点死,这难道就是报应吗?当他们奉献出了所有,为他们每一个都寻找到最好的归宿后,却想要将他们两个老不死的一脚踹开吗?这就是她养的儿子?这就是她这么多年不惜虐待别人,换回的亲情吗?

呵呵,好一个天大的讽刺啊,真的是太讽刺了,她的确太愚蠢了,太愚蠢了啊!

“真,真的要说?”王氏还是有些犹豫,但她犹豫不是因为要丢脸,而是一旦说出去,这个家,就彻底的散伙了,而他们两个人,很有混到无人抚养的地步。

“不说,都要死。”米桑咬牙切齿的几个字,让王氏仅存的一点希望,彻底的毁灭。

“真的,有这么严重?”王氏还是有些不相信。

米桑冷冷的看着她:“米家村覆灭,对谁有好处?”

王氏瞬时一呆,对谁最有好处?对谁……天,只有他,只有他最不愿意米家村的人活着,因为,一旦活着,秘密就很有可能,而且,那可是上千条证据啊,在证据……等等,证据,如果说血缘关系的话,那么,那么最近的他们……

王氏的脸色瞬时变得如死灰色,她一脸挫败的看着米桑,泪水不由自主的滚落下来:“是他?是他对不对?我们,我们可是他的亲爹亲娘亲兄弟啊,他不会对我们下手的对不对?他一定不会对我们下手的,对不对?”

“事到如今,你还在自欺欺人吗?”米桑苍老的容颜上,划过一丝悲悯与绝望,更多的是,后悔。

“他但凡想到你,也不会将你丢在这里不管不顾,连句话都没有,这些年,你可曾听到你的儿子对你说过一句话?就连信件都没有,更何况是来见你?还有你那孙子,平日里我们见到他还要向他行礼,就算单独只有我们俩个人的时候,那也是他坐着,你我站着,还是恭恭敬敬的站着,蠢妇,即便这样,你还在做一些不切实际的美梦吗?”

面对米桑的质问,陈氏觉得自己声音干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她眼底再度浮上的泪意,米桑轻叹了一口气,朝她挥挥手:“去吧,我想你也该明白了,再这样下去,家散了就散了吧,总比咱们丢了命的好。或许,咱们该托人寻找寻找老二了,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过的怎么样,如果有他在,我们,也算是有了个支柱了,可惜啊……。”

一提及自家老二,王氏越发的绝望了:“他比米刚失踪的还要早,十多年没有消息,如果他惦记着咱们,早该回来了,老头子,这都是命啊,这是命,好的咱们留不住,不好的抱着也要踹开,呵呵呵,报应,报应啊!”

看着王氏踉跄着走出门,米桑轻轻的摇了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错了,错了,是什么人就要认什么命,妄图改命,那是逆天行为,报应来了,来了啊!

当老太太将全家召集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

米镇焦急的厅里来回走动,时不时看两眼双目无神的娘亲与一脸低沉抽着烟斗的爹,“爹,娘,这人都到齐了,你们有什么话倒是说啊,我这铺子里今天刚到了一批货,还等着我去验收呢!”

“是啊爹娘,你们到底怎么了啊,今个儿我那边也有不少事需要处理呢,你们看,我们都在这里等了一刻钟了,您二老一句话也不说,到底怎么了嘛?”老三米西也是一肚子的火气,在老大发言之后,紧随其后的站起身。

老五米铺、老六米言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也一连着急的看着他们,至于孙子孙女,孙媳妇,媳妇,在自家男人发言之后,也都赞同的点点头。

“爹,娘,您有什么话尽管说,是不是银钱不够了?还是哪里不舒服?”米杨氏挺着四个月的肚子,一连关切的看着老两口。

米桑原本混沌的眼神在看到儿媳妇的肚子上时,渐渐明亮了起来,想到他未出世的孙子,内心深处升起了一股兔死狐悲的渴望,米家村已经没有了,他绝不能再让自己的家人出现任何的意外,想到这里,他烟斗慢慢从口中抽出,轻轻的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而后,毅然决然的抬头,看向自己的家人们:“这几天,你们将手中的所有铺子,该转的都转出去吧,在大雪未来临之际,我们,举家搬迁吧,有多远走多远,定远,再也不要回来了!”

“爹,你这是什么话?这些铺子如今正是赚钱的好时候,天冷了,我那绸缎庄生意不知道有多好,这平白无故的,你让我们关什么门啊?”

“就是就是,什么有多远走多远?还举家搬迁,我们在这里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啊?”

眼看儿孙们有跳脚的架势,米桑“啪”的一声一掌拍在桌面上,苍老的脸几近扭曲:“不想死的就给我走,想死的,你们想留就留,我老了,管不住你们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到时候后悔了,可别怨我这丑话没有说在前头。”

“爹,您这是什么话?哪里有人将话说一半儿的?总得有个理由吧?什么死不死的?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还就上升到死亡的界面上了?我们,我们越来越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了!”

米桑又何尝不知不把话说明白,这些儿子又怎会心甘情愿的将铺子都转了?老老实实的跟着他举家搬迁?可是要让他将当年的事说出来,却需要太大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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