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筝目瞪口呆的盯着那洒了一桌子的小玩意,久久合不上下巴,绣袋里倒出来的竟然是一把种子!她不由捡起一颗仔细打量,那种子有她的一小截小指大小,棕黑色的外壳,细长状,看上去像一颗颗棕黑色的小石子。她瞅着手中的种子发呆,怎么也想不明白,莫无欢千宝贝万珍视的就是这么一袋奇怪的种子?
“咦?等等,这种子看上去怎么这么眼熟?”望着手中的种子,她下意识一顿,猛然想起了这是什么种子,这是灵山白梅的种子呀!
灵山白梅,顾名思义,是生长在灵山上的开白色花瓣的腊梅。这种梅花,品性奇特,颇有些孤高桀骜的气韵,只肯生长在灵山山顶的积雪地带,而且常年花开不败,一整年都洁白一片,与山顶的积雪融为一体。老不死说,它的花瓣清香四溢,可以晒干泡茶,也可以入药,而它的种子却含有剧毒,可以用来制毒。
她特别喜欢白梅的性子,觉得做人也当如此,生不泯于众人,活不同流合污,热烈而孤傲,高冷却芬芳。因为喜爱,她小时候还特意冒险去收集了白梅的种子,想要带回宫里培植,可是这种子却娇贵的很,任由她百般呵护,却就是不肯发芽,她不甘心,特意带回灵山的土来培植,也依然不能让它发芽,失败了无数次后,她终于慢慢放弃了,久而久之这种子也就都不见了。
如今想来,这突然出现在莫无欢床下的白梅种子,可不就是她当年遗失的?可是怎么会在莫无欢这?难道说……她心底不由蓦然一喜,随即却又否决掉,不对!莫无欢既如此珍视这种子,又怎么可能将她忘得一干二净?可是看他神色,也不像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怎么都说不通啊?她心头疑虑万千,搞不明白莫无欢到底记得还是不记得当年的自己?
她正想得出神,忽听门外有人喊:“启禀邀月公主,晚饭已备好,现在是否进食?”
慕云筝蓦然回神,这才发现外面已经黑透了,早就过了她往日晚饭的时辰,不由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心中纳闷:往日这些事都是如烟操持,她从不用操心,今日如烟去哪了?怎么会让别人来经手她的饮食?而且就连贪吃的饭团都一直没露面,这实在太奇怪了。
心里这么想着,她忙将白梅种子收进绣袋,藏回袖子里,轻声吩咐道:“进来吧!”
送饭来的是一个样貌气质都很普通的侍女,看她神情对自己也没有几分尊敬,她将饭菜一一为慕云筝摆好,冷冷清清的说了句“奴婢告退”,也不等慕云筝的答复转身就要走。
慕云筝不由更加纳闷,突然开口沉声道:“你站住!”
那侍女身子一顿,回头来瞅慕云筝,眼底并无惊讶,只有几许淡淡的不屑和隐约的嘲讽。
慕云筝瞧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只是浅笑着问道:“我的贴身侍女如烟呢?”
那侍女低着头,嘴边却挂着得意的冷笑,阴阳怪气的道:“邀月公主您真是爱开玩笑,您的贴身侍女,您都不知道去哪了,奴婢一介婢女怎么会知道呢?”
慕云筝瞧她分明一副知道却睁眼说瞎话的样子,不由心头漫上一抹不安,如烟和饭团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那侍女瞧着慕云筝脸色隐隐现几许担忧,嘴角的得意更甚,这不由让慕云筝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忽然眸色一冷,望向那侍女的眼光顿时如寒冰利箭,看得那侍女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混账!本王妃在问你话!”慕云筝的语气已经没了一开始的轻柔,整个人顿时威严自生,那种生于王室的天生贵气,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既庄重又肃穆,一句话竟吓得那侍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慌忙磕头认错道:“王妃息怒,奴婢知错,可是奴婢真的不知道如烟姑娘去哪了!”
“大胆刁婢,还敢不说实话,是要本王妃对你用刑吗?”慕云筝重重一拍桌子,语气冷厉令人生畏。
那婢女跪在地上,虽面色惶恐却似有什么倚仗,仍然在犹豫着,慕云筝忽然上前一步,二话不说,抬起一脚就将她踹翻在地,这一脚她略加了力道,顿时把那侍女踹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那侍女爬起来不敢置信的望着慕云筝,眼底这才真正的露出恐惧来,一张小脸惨白,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战栗着,她怎么也想不到,慕云筝竟然可以什么都不问就直接动手,就是一向坏脾气的安柔郡主也不敢随意对安康王府的下人打骂,碰到慕云筝这样强硬的主,怎能让她不胆战心惊,生怕一不小心她就会毫无顾忌的拧断自己的脖子。
“本王妃再问你最后一遍!如烟和饭团呢?”慕云筝利剑一般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侍女,语气中也透出淡漠。
“回……回王妃,您下午……去安定王府……的时候,奴婢……看见……您的银狼跑……跑出府去了,如烟姑娘……追出去了,奴……奴婢真的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那侍女说到后面简直要哭了,身子更是抖得像筛糠。
慕云筝秀眉拢起,心头纳闷,再看那侍女一副吓破了胆的样子也不像撒谎,便冷声道:“今日本王妃就饶了你,若是再敢对本王妃有一丝不敬,相信你知道后果,退下吧!”侍女一听忙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慕云筝也没有心思吃饭,饭团第一次离开灵山,在无虞这陌生的地方它怎么会突然跑出去呢?而且饭团虽然贪玩,却是个有灵性的,向来不会胡作非为,它到底去了哪里?百